事情的真相渐渐揭开了迷雾。
容璟昱才发现昔日以儒雅随和而处事的二哥,有天竟会这样,容寻在那场火灾中的确被烧伤,因此常年长衣长裤,脸上带着半扇面具,只露出部分完好的肌肤,不常露面,见面的地方昏暗无关,有很多纱挡着,这也与杨葭在Domaine noire几次去过的地方大差不差,确定了外交官就是容寻。
而杨葭让吴一行在法兰西那边也查到许多,即刻坐上了飞机,抵达法兰西已经深夜,就先休息了,想着第二天再去。
谁成想第二天吃早餐时,吴一行打来电话说欧文家族昨夜发生了一大火灾,损失惨重,他们吃到一半就匆匆赶过去了,外面已经由Phoenix拉上警戒线,武装在外守着,吴一行看到杨葭过来,走到她身边跟她汇报一些。
在书房,已经残破不堪。
容璟昱想着能不能找点有用的,吸了吸鼻子,“葭葭,你闻到石油味了没?”
杨葭嗯声,“这里的最重,外面都都是被火势牵连,看来背后的人在损毁什么重要的东西,仔细找找。”
他点头,看到那副快要掉下来的架框,想着危险,还没等上手就掉地上了,一面镜子挂在墙上,容璟昱没忍住调侃,“欧文是个自恋狂啊?”
杨葭微微蹙眉,走到他身边,细细想着他为什么要把镜子挂在画框后面,容璟昱打开抽屉,有一个铁盒子,费劲扒开,一个相框映入眼帘,“二嫂?葭葭,你看,我二嫂的照片怎么会在这?看起来都好多年了。”
杨葭不再想,走到他身边端详那张照片,看背景正是欧文家,相纸也是十几年前的胶卷,那时候都很年轻。
外面的太阳渐渐出来,射在镜子上,又反射到房间斜对角的一处板砖,杨葭察觉到顺着灯线走过去,蹲下身发现这块板砖跟别的不一样,有经常搬动的情况,她叫容璟昱过去搬开。
是凹进去的一个密码箱,正常人谁会想到往这里藏东西,那么隐秘,肯定很重要,差人进来把这里弄开。
“卧槽。”
周钰从外面进来看到成堆的金条,一下子脱口而出,看到还有人挖,他扒开旁边的人,自己挖,突然她察觉到不对劲,一下子坐在地上把手里的东西甩出去了。
小腿内侧的胫骨,摸着好像是女人的,已经白骨化了,容璟昱头一次看见,往后缩了下,杨葭上前一步将他护到身后,周钰还没缓过来,站起来,“卧槽,欧文这么变态,把他妈的女人的尸体藏在书房。”
“周钰,问你个问题。”
“什么?”
“你觉得又把尸骨藏在书房地板下面,又拿金条盖着,会是什么原因。”
周钰想着,容璟昱率先开口,“愧疚,或者想让她安息,在下面过得好。”
杨葭把这些串联到一起,“先是弄死欧文,石油从书房开始,爆炸,桌上的一句诗,画框后的镜子,和地板下的尸骨金条,我明白了,背后的人应该是和欧文有仇,但假意合作,趁机想要取回这堆尸骨,或者想要活着的人,因为争吵才会这样。”
“那不应该啊,阿姐,他找一堆尸骨干吗?”
“对他很重要。”容璟昱再次抢答,杨葭应声,串起来了,“收队,回去,撤了所有人。”
回去的路上,容璟昱开的车,想着什么,但觉得不该说,可是又很想问,“葭葭,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我二哥,你会让人杀了他吗?他真的会回去吗?”
杨葭坐在副驾,抱臂靠着椅背,她确定,因为她懂这场局的策划之久,懂容寻的爱人心切,想要把妻子尸骨带回家,倘若是她,她也会那么做,只是她在惋惜一个儒雅公子为爱生灵涂炭,不惜手段。
夜色渐渐降临,天空黑沉,容璟昱和杨葭前往欧文的住处守株待兔,躲在书房隔壁的房间静静待着,大概十点过一刻,听到了脚步声,杨葭让容璟昱屏住呼吸,不久,隔壁房间就传来一阵哭声,听着格外痛心,念念叨叨什么带你回家了。
杨葭带着容璟昱走到书房门口,手电筒照过去,一个带着半张面具的男人拿着一个布袋,正刨着土捡尸骨,泪流满面,双手沾满泥泞。
强光的突袭让他下意识遮挡,容璟昱脱口而出一声二哥,杨葭把手电筒放在别处,足以照亮房间。
“二哥?二哥。”
容寻低头继续刨着尸骨,“你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