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晚上的气温和白天形成温差。
季延寅家,卡米尔和周钰知道她的负面情绪几乎是拉到百分之百,害怕她做出什么事,跟在身边劝,沈序静悄悄的开车也不说话,因为他明白这种心情,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因为一个讨厌的人自耗滋味不好受。
车子直接冲到别墅里的门口,警卫都没拦住,一个漂移刹住了车,杨葭从后排下车,有条不紊地带着黑色手套,警卫冲了上来,沈序率先把周围的人撂倒,杨葭看到面前多了个警卫,一拳砸了过去,跃过倒地的警卫,推开门,季延寅喝的烂醉正和一个三线女明星在沙发上热吻,她站在他旁边,揪起他的后衣领摔到一边,冷冷地看向沙发上衣服凌乱的女星,“不想死就滚。”
女星赶紧拿起包走了。
季延寅喝的发懵,看着面前的人迷迷糊糊,视线很模糊,杨葭薅住他的头发,他不得不跟她走,一直到外面的喷泉,他的头被摁进去,呛得酒意全无,刚被拉出来又被摁进去,接连三次,他被甩到一边,杨葭声音提高不少,“酒醒了吗!”
季延寅看清面前的人,想要以杨霆压她,还没讲出来,好几拳已经被她砸在脸上,脸上沾着血,卡米尔在旁边拉她,一下子被甩开,沈序扶住他,“别管了,阿姐现在已经恼了。”
周钰从车里拉出一个箱子,装的全是钞票,放在地上踢了出去,给那群受伤的警卫。
“季延寅,你tm再敢去跟容璟昱说些有的没的试试。”
“没有,葭葭,你听我说。”
杨葭一拳砸过去,季延寅趴到地上,她抓住他的头发拉过来,“听你说什么?说那不成文的婚约?说你情场得意,说你攀权富贵,喜欢当人走狗?”
“不是。”季延寅连着说了好几遍,杨葭正在气头上,哪有时间听他说这么些屁话,收拾一顿解解气得了,等车子开走的时候,季延寅趴在地上几乎喘不过来气,警卫爬起来把他送去医院。
车子缓行在马路上,周钰把监控黑了,杨葭坐在后排,开着窗,细烟夹在指尖,风抽一半,她抽一半,表情从容不迫,没有刚刚的怒意,车内很安静,没人敢发出什么声音,把她放到容公馆。
杨葭下车,手里提着黑色外套,从头到脚的黑衣,样子看起来不寒而栗,安保见到她,想要给她开门,她却走到大门口的一边,站在墙边点了根烟平复一下心情,城市夜景总是很漂亮,但现在她看不到出色的地方,她其实不懂容璟昱为什么会那么执着,无论什么事,也不管多难,他都毫不退缩。
说容璟昱是一个很固执老成的人,又不太符合平常对自己的一贯浪漫作风,他这人难以琢磨透,她就好像悬疑剧电视剧里的反派角色,不明白主角为什么一定要知道真相,难道真相就那么重要吗?甚至搭上自己的命,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知道,这真的值得吗。
杨葭从小被灌输利益为重的思想,至于人情冷暖,她鲜少考虑,因为没必要,但现在她切切实实坐在这考虑这件事。
尽管这样,她也不会问他为什么,既然容璟昱选择了这条路,那她就会拿自己手里的权力资源去帮助他,并非劝阻他这条路四面楚歌,会被卷入危险的局。
有些事情是早就注定了的。
他就是一个钻牛角尖的人。
思索良久,指间的烟燃尽,她捻灭,走进家门,管家见她回来了,从喷泉那就快步过来迎,她沉声问他,“容璟昱现在怎么样了?”
“容先生中午吃了顿饭,一个人待了会,然后就一直睡觉了,到现在还没醒。”
她看了眼腕表,让管家去煮碗粥,随后就上了楼,管家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愣了许久,她不像平常那般活泼开朗,强大的气场让人忽略掉她才刚成年,他常常听说有关于杨葭的传言,大家都避之不及,可现在,在容璟昱最虚弱的时候,她是能展露真实的自己,撑起这个家的。
门被敲响,坐在床边的杨葭站起来,走到门边把餐盘接过来,她已经换了套色系温和的灯笼袖v领长款睡裙,樱花粉衬得人也比较温暖,他醒了,杨葭把餐盘放在床头柜,把枕头立起来,他靠着,发丝自然垂下,眉眼间看不出来情绪,整个人比较寡淡。
房间开了盏床头灯,她扶着床边,放柔了声音问他,“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的手捂着额头,长长的叹了口气,“没事了。”
杨葭应声,将海鲜粥捧起来给他,容璟昱舀了勺,像是想到什么,掀起眼皮看她,“你吃了吗?”
她点头,“我吃了。”
容璟昱这才放心下来,一阵电话铃声打断安静的氛围,她看了眼来电,走出房间,回到自己卧室的阳台上,接听,杨霆劈头盖脸的骂了她一顿,意思是她目无王法,在京城随便撒野。
她的手搭在栏杆处撑着,眺望着景色,哼笑出声,像是嘲讽,又像是威胁,总之,不是什么好话,“爸,别有下次了,让你的人安分点,别来惹毛我,要不然我们,同归于尽。”
她最后四个字一字一句顿着说出口的,杨霆自然知道自己背地里干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但气势怎么也不能输,“你威胁我?”
“就凭我清楚的知道你每一条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