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有联系方式,没有什么机会见面,上次一别,让容璟昱担心很久,托人打听了她的住址。
下了班已经晚上,门铃响了三四遍,那么久没有人开门,心里悬着,正准备再摁门铃时,门忽然开了,焦急的手放下,见到杨葭的那瞬间,她的状况不是很好,像是强撑着虚弱无力的身体,似乎生病了,他顾不得那么多分寸边界,把之前的狠话抛之脑后,扒开门走了进去。
“你怎么了?”
许是见到容璟昱,有些意外,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说了句没事,转过身朝里面走,容璟昱大步走过去,一把拽过她的胳膊,两人面对着,他的手贴住她的额头,特别烫,拉着她走到沙发上坐下,看到倒地的酒瓶,和插满烟灰缸的烟头,眉头皱得更紧,“你怎么搞的?”
她倒在沙发里,没有回应,容璟昱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走了,大概过了十分钟,没关的门再次打开,带上门后,他手里多了个袋子,坐在她身边,将体温计拿了出来,给她测体温。
这间隙也没闲着,把退烧贴的盒子打开,抽出一片,贴在她的额头,刚坐了没几分钟,又站起来去厨房沏药,才发现厨房就是个摆设,锅碗瓢盆什么都没有,还是现烧的开水,变温以后沏好药,端着杯子,压制着生气的情绪,拿出她的体温计,看了一眼,39度1,放到一旁,她很抗拒喝药,但被容璟昱硬生生的灌了下去。
喝完药的杨葭裹着毯子蜷缩在沙发上,容璟昱观察着四周,黑灰的装修很是压抑,扫过酒瓶,真的有在努力压制不发脾气,将卫生收拾好,又派人送来了厨房用品和蔬菜肉类,这么一来,才勉强有点人气。
她昏睡了过去,自然不知道容璟昱把家里收拾了一番,睁开眼睛时,一阵香味扑鼻,裹着毯子,揉了揉额头,看向干净整洁的家里,因为她睡觉的缘故,客厅没开灯,但过道那边灯火通明。
穿上拖鞋,把毯子丢下,走到了过道那边的开放式厨房,和客厅隔着一面墙,看到厨房里忙碌的身影茫然站在原地,环顾着家里四周,和不远处的岛台上放着的花瓶,里面插着红色的玫瑰,与家里黑沉沉的装修形成强烈的对比,很扎眼。
走到厨房,容璟昱注意到了她,这时候的他没有昔日的上位者姿态,围着灰色的围裙,衬衣袖子挽着,多了几分温情,他拉住杨葭,贴她的额头,杨葭竟然觉得自己沉浸在梦里那般不现实,因为她总觉得这样的画面,自己一生都不会遇见。
但容璟昱真真切切的站在面前,饭香味也充斥着家的滋味。
杨葭抬起头,看容璟昱,他自言自语的说着温度,和身体状况,全然没注意到有些炙热的目光,两人对上眼之时,她已经收敛,他说了句马上吃饭,然后进了厨房。
生病这几天,她没吃上几顿饭。
有时一整天都不吃。
当她坐在餐桌前,丰盛的食物摆在桌上,她还是觉得不真实,热气腾腾的饭菜被顶上的光照的更加有食欲,杨葭这样子引起了容璟昱的注意,他问,“不舒服?”
“没有。”
然后低头吃饭。
容璟昱往她碗里夹菜,嘴上还说多吃点菜。
杨葭小时候就爱吃,因此他找了中西厨师教他,到时候也不至于饿死。
他一直都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做饭有厨师,家务有佣人,轮不到他动手,但他想学着照顾杨葭。
刚学做饭的时候,可谓是坎坷曲折,小的是火候不对,调料放错,大的是炸了厨房,把自己好兄弟吃的食物中毒,进了急救室,但凭借着他越挫越勇的精神,现在的厨艺已经炉火纯青了,养活一个杨葭还是不成问题的。
他一直把杨葭照顾到痊愈,每晚做了饭,看着她吃了药才舍得回家去。
但她的病好了之后,两人就没有可以见面的理由了,他们都不是擅长主动的人,有时候心里憋的难受,也不会去联系对方。
有时候容璟昱都觉得自己不争气,为什么就不能多说几句话,拉近两人的距离,后悔了一次又一次,真正见到她时,也只有冷冰冰的对话,和客客气气的态度。
他一直对杨葭那种云淡风轻,不把事当事的态度很生气,因此那次才说了那句狠话,其实心里一点都不想各自安好。
两人之间总有一种莫名的羁绊,这种感觉很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