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不觉得,这孩子像一个人,”于团和沈文海相视一眼,沈文海眯起眼睛,“不会吧…”随后赶紧摇头道:“怎么可能,我看你是没事干了吧,成天想东想西的。”
于团被这么一呛,有再多的话也憋回了肚子了,但还是再三嘱咐着:“我们只负责跟素素说这个事,但是千万别强迫她劝她,毕竟艳红…”
沈文海大手一挥:“这不用你教,我自个儿明白。”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病房门口,阆艳红身上疼的实在难受,此时已经被痛醒了。阆知穆正在给她倒水喝,两人心里都不好受,但推开门的瞬间,还是摆着两张笑脸。
“怎么样,妹子,好点没有啊?”于团将补品放一下,阆艳红没个好脸色给他:“让你不要跟素素说,你嘴没个把门的。 ”
于团连连叫屈:“冤枉啊,就算我不说,这素素都回来了,迟早发现不是。”
阆知穆也拉过阆艳红水肿的手给她按摩着:“妈,你别怪于团,是我自己问出来的。”
“那他也不能告诉你,让你担心。”阆知穆知道阆艳红是在开玩笑,四人都笑了。
“对了素素,我们今天来是有事和你说。”沈叔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满堂红接到了演出。”
阆知穆欣喜道:“那是好事儿啊!沈叔。”
“好事是好事,只不过我们剧团不是因为经费的问题该走的都走了吗?就剩我们这几个。这人手也不够。”于团犯难:“满堂红不如当年,现在别说演员了,乐手都难找。”
于团说没错,当年满堂红经营不善,又长期接不到演出,原本将近百来个人的剧团,愣是走的走散的散,到最后只剩下于团,沈叔,满初,祝坤,还有阆知穆,老弱病残,算是聚齐了,关键是满初姐和祝坤哥纯粹是爱好,这两个人都是大学生,临近毕业。满初忙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怎么会浪费时间在满堂红,祝坤就更不用说了,于团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的飞机刚落地在香港。
“接的什么演出啊?”阆知穆心里有疑惑。
于团吞吞吐吐:“就是有个村子,几个老人头七…让我们去唱一唱…别的剧团人都不愿意…”
要不是今时不同往日,满堂红何至于去唱白事。
阆知穆倒非这么想:”无论唱什么,好歹人也请我们了,那我们就要唱好,于团,沈叔,带我一个,我要去。”
没等二人开口,阆知穆倒是自己先答应下来了。
阆艳红不满,用手敲了敲床头柜,本想出言反驳,到最后也只是说了一句:“别耽误学习。”
“对了,素素,你这次回来,上学怎么办?”
“没事,我学籍从y市调过来还要一段时间处理,于团你再招几个人员,这活我们一定要干好。”
听到阆知穆这么一说,两个中年男人的干劲一下就有了。
“对了,于团沈叔,这个演出费…”阆知穆的意思很明显,如今阆艳红生病,她得用上一切办法,即便可能阆艳红暂时用不上她挣的钱。
两人会意:“你放心素素,该给的,你相信我们。”
阆知穆也是头一次开这个口,满堂红之前偶尔也能接到一些小型的演出,钱虽然挣得不多,但是每一个演员的费用和工资从未拖欠过,阆知穆那会儿还小,她也不图钱,纯粹就是爱好,于团给她钱,她也不要。
现在有了难处,大家都理解。
沈砚朝到家已经是十点半了,奶奶屋子里的灯已经熄了,她蹑手蹑脚的将车推进院子里,刚架好车,钟语已经猛不丁的出现在她面前,吓的她险些骂娘。
“不是,大半夜的你不做人做鬼啊?”沈砚朝抚着胸口顺气。
“你还说我,你今天可是放了我一个鸽子,我还不能不满意了?”钟语还想着今儿放学的那道儿,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沈砚朝啧了一声:“哎呀,你这点儿事也要和我计较?”
不提还好,一提起,钟语气不打一处来,“我跟你计较?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多尴尬。”
沈砚朝往屋里走,任由钟语跟在也身后絮絮叨叨说了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