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朝接过煎饼咬了一口,被烫的龇牙咧嘴,嗯嗯啊啊的点头, “那你们学校要上,我估计啊,我们也要。”
两人一道走着,“唉,你那个小不点儿呢?好久都没见她了,你俩不玩了?”
沈砚朝一口饼没下咽,赶紧又掏出手机来看,她昨晚发的消息,阆知穆到现在还是没回。钟语凑过去瞄了一眼,撇嘴:“闹别扭了?人都不回你消息了吧。”
沈砚朝啧了一声,“别乱说,”她心里翻江倒海,不知道是因为煎饼烫的,还是因为有事儿堵的,虽然平时阆知穆也有不回她消息的习惯,但是不知今儿怎么了,不提还好,一提她心里十分不安。
于是将最后一口饼塞进嘴里,沈砚朝从路边扫了个共享单车,钟语一头雾水,没等她冲上去问了明白,沈砚朝已经蹬上自行车骑出去老远了。
“哎!你干嘛去!”钟语反应也快,也跟着扫了辆车,好容易赶上她,风在耳边呼哧呼哧,沈砚朝眯着眼:“对不住了,钟语,表演的事儿算了吧,我要去素素家看看她回没回来。”
钟语饼还没吃完,整个人懵着:“不是,啥意思啊?她怎么了?”
沈砚朝蹬的飞快,在岔路头钟语听见她喊了一声:“回头跟你说。”
钟语一捏刹车,脚撑在地上,看着沈砚朝逐渐远去的背影,脸色沉沉,没吃完的饼也被她利索的甩进垃圾桶。
好在沈砚朝记忆还算不错,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了阆知穆的家,她哼哧哼哧三步并作两步两步爬上楼,由于刚吃了一个饼又使了力气,这会儿只感觉不大舒服,捂着胃敲门,并没有人应。
不在家?难不成在店里?沈砚朝这样想,人已经利索的往楼下冲,骑上自行车,没多大的功夫,她又来到了阆知穆家的面馆。
幸好。面馆还开着,沈砚朝停自行车,又理了理刚刚吃饼落在外套上的碎渣,这才走进店内,店内没几个人,桌子都空着,沈砚朝往厨房里看了一眼,并没有人在,等她再要往里走时,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男人。
“吃面吗?”男人以为她是来吃面的客人,沈砚朝有些吃惊,摇摇头,“阆阿姨不在吗?”
男人这才明白过来,“你是来找上一个老板的吧,这个面馆她已经盘给我了,你要找人的话可以打电话。”
沈砚朝不是没打电话,而是压根就没人接。
等她失魂落魄的走出面馆,手机终于迅速亮了一下,她收到了阆知穆这两天来的第一条信息:“我在医院。”
阆知穆摁黑手机放回抽屉,起身拎起水壶去打水,阆艳红这会儿吃了药已经睡熟,因为病痛的折磨,她一张脸已是凹陷,头发如枯草一般散落着,哪怕已经睡熟也是半侧身子,眉头紧皱着。
阆知穆不敢相信,只不过是一月时间,阆艳红怎么就被折磨成这样,她内心愧疚,想来当初阆艳红没有将她留下的,而是干脆利索的让张扬将她带走,也是因为生病的原因。
母女两个重逢在医院的病房里,阆知穆见到自的母亲穿着病号服忍着痛从床上起身,低低叫了一声:“素素 。”
她的脸上有不安,有心疼,有无措,有疑惑,而这一切都比不过阆知穆的一声妈。
“你不好好在y城学戏,回来干什么?”她背过身去,不愿意让自己女儿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阆知穆心痛又生气,质问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阆艳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你应该在y城跟你爸好好学戏,”她越说越没底,“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我在y城好好学,然后呢?你在医院一个人忍受痛苦吗?”阆知穆走到阆艳红跟前,阆艳红知道,自己女儿的脾气有一半是遗传她,心软且倔强。
阆艳红有一刻觉得特别对不起阆知穆,她不敢看她,不敢和自己女儿对视,此刻她不像一个母亲,而像一个犯错的小孩,就这样坐在床边,捏着衣角,一言不发。
阆知穆不再去问为什么阆艳红不把这事儿告诉她,只是默默为阆艳红披上外套,于团站在门口看了这一切,不免也为之动容。
“素素,你也别怪你妈,她只是不想让你担心。”于团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钞票,“之前要给你妈,她不要,现在你收着。”
“于团,你这是干什么?”阆知穆没收,“我不能收你的钱。 ”
于团猜到了大概率阆知穆也不会收,眼疾手快将钱直接塞到了阆知穆怀中,“拿着,”他用手死死摁住阆知穆的口袋,“你要是当自己还是满堂红的一员,你就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