阆知穆周一请了病假，沈砚朝上课也是心不在焉，盯着旁边的空位发了一天的呆，什么都没听进去。

放学的时候，张扬接她，看她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反倒是笑了：“怎么了，不开心啊？”

沈砚朝没搭他的话，坐在后座闭目养神，张扬电话开着免提，和沈国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沈砚朝听的心烦意乱，她实在不懂，作为一个父亲，张扬怎么能这样，话说的冠冕堂皇，信誓旦旦，结果却是，阆知穆今儿都请了病假，他还能在这里安安稳稳的和另一个男人调情。

其实说实话，在这层关系里，沈砚朝误打误撞成了最清楚的这一个，她一方面知道张扬是阆知穆的父亲，一方面也知道当初阆知穆爸爸喜欢的那个男人，居然是自己的亲爹。

她尚且不能接受，阆知穆又怎么可能呢？

她是害怕的，她怕阆知穆知道这件事，会不会连着自己一起讨厌？她看起来不听话混蛋，但是沈砚朝其实挺能换位思考的，谁都没有错，但是偏偏她觉得除了阆知穆之外，谁都有错。

电话里的沈国华不知道说的什么，逗得张扬哈哈大笑，沈砚朝在后座听的脑袋疼，伸腿踢了一下副驾驶表达不满。

两人聊的来劲，张扬估计是没注意到沈砚朝，依旧很开心。

“老吴还是那样啊哈哈哈哈，回头请他吃自助，非让他吃个饱。”张扬还在说。

沈砚朝彻底忍不了，这次不踢副驾驶，直接一脚蹬上了主驾驶，张扬莫名其妙的被踹了一脚，有些发懵。

“有什么好聊的，开车呢！”

张扬显然有些尴尬，沈国华在电话那头也不吱声了，车内安静下来，一直到等红灯的那会儿，沈砚朝才开口闷闷的说：“她今天没来上课。”

张扬不明所以啊了一声。

沈砚朝继续说：“我说阆知穆没来上课，一天，你知道吗？”

张扬哽了一下：“你是说素素？你和她……”

沈砚朝不耐烦，心里难受的紧，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为阆知穆感到心疼：“你难道不知道她和我一样都在这里读书吗？”

“我当然知道……我……”张扬有些语无伦次。

其实一天没来上学也没什么大事，沈砚朝有心取闹，就算阆知穆半天没来上课，她也可以把错归结在张扬身上。

“我和她不仅一个班，我们还是同桌，”沈砚朝从书包里抽出一张试卷，“她上周测验考了全年级第二，你知道吗？”

张扬依旧是一言不发。

沈砚朝把试卷甩在副驾驶上。

“你来接我就不会想到她吗？你倒是一如既往的高兴，你有没有想过一个男人闯到她家，跟她说这是她爸爸，这是一种什么感受？你和我爸的感情我不想去说，但是沈叔说的没错，你就是一个恶心的混蛋。”

她语气平静的没有一丝起伏，不是在宣泄不满，倒有些无理取闹的成分在里面，张扬再怎么想要和她搞好关系，也不会想到中间居然隔了个阆知穆。

比起阆知穆，张扬屁都不是。

红灯跳过，沈砚朝下了车，张扬回神的功夫，她已经过了马路。

测验的卷子她也卷在手中，书包里放着新的保温杯和两个暖水袋，还有手套，都是她昨天特意去买的。

沈砚朝哼哧哼哧爬到六楼，正好赶巧阆艳红出来倒垃圾，她兴冲冲的跑过去，喊了一声阿姨。

阆艳红抬起头，看见来人是沈砚朝也挺惊讶：“你不是素素的同学吗？”

“是我，”沈砚朝点头，赶紧把阆知穆的试卷递过去，“上周的测验成绩出了，老师让我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