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彻在阅览室读完了《古机甲传动结构图谱》，一出门就把整理的笔记传到了小组通讯群组里。

他预感到自己会在出门后碰到菲洛克，那种奇异的亲密感太古怪了。而他理智上觉得这似乎不符合常理，本能却又并不排斥这种若有若无的亲密感，听起来似乎也很古怪。

这种预感也在他踏出图书馆大门的时候得到了验证。

天色已经近似于黑，路边的照明灯带点亮冷白的光线。菲洛克撑了一把透明的雨伞，伞骨是黑色的，仿佛在路边凹什么造型。

这是在等我吗？尹彻当然免不了这么想，但理智阻止了他把这种自作多情发言当面说给菲洛克听。

不过几秒之后尹彻就会发现，其实这种自作多情发言说出来也没关系，因为本质上只是陈述了一句事实而已。

“看书很快的，嗯？”

菲洛克似笑非笑看着尹彻，手里晃着一支营养液。“看到现在才出来。坐这么久，腰痛吗？还能训练吗？”

尹彻被他问得也笑了起来。“学长，不要笑我了。”他很自然地快走几步，和菲洛克共用这把巨大的透明雨伞。“今天晚上还训练吗？”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身体素质似乎也没到不能支撑的地步。“好吧……其实去也可以，但可能没办法完成预定的效果。”

菲洛克把自己手里的营养液喝光，又递给尹彻一支色彩斑斓、很像是室友弥洱会喝的那种怪异口味营养液。

“没关系。没那么着急。”他的语气很平和。“你借了什么书？也许我之前也读过。”

“学长是特意来等我吗？”

尹彻偏过头看菲洛克。从侧面看菲洛克仿佛也有种凌厉的气质，也许是奥勒菲亚家族血统的作用。“有什么事情的话，其实对我直说就可以了。”

颜色美丽的营养液也并不会让它变得好喝一点，尹彻喝了一口，再一次意识到这一点。

“没什么事啊，别多想。”菲洛克高深莫测地抬一抬下巴。“顺路而已。”

他联想到家族里见过的某些弗芮欧与他们的瑟莱斯的关系。

对比而言家主与家主夫人之间实在太过健全和正常了，其他的长辈选择一些强迫或者蒙骗之类手段、然后和瑟莱斯做一对怨侣似乎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他和尹彻之间似乎又有不同。他并不觉得尹彻是可以一直站在他身边的角色，但他又忍不住在面对他的时候设想这一切。

尹彻会在意他对身份的隐瞒吗？尹彻会放任他耐心地接近还是在踏过某条界限后迅速逃远呢？尹彻会识破他无法宣之于口的目的吗？

他在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东西。在感情这件事上，身份贵为萨维尔上将也只是个新手而已。

所以在面对这么重要的事情的时候，会疑惑迷茫也是很正常的事。

尹彻隐约觉得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暧昧气氛，但最后还是会被过分直接的交流打破。

不过这倒也不失为一种安全感，毕竟他还需要为萨维尔上将预留所谓信息素，如果和其他弗芮欧发展一段超出普通朋友的关系的话恐怕应付不来。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