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周沁没生气质问贺安良用什么语气跟她说话的。
当然,让他顺心是不可能的。
她边吃米筒边介绍冯旭勉:“差点忘了,你是我哥,该让你知道我家有哪些亲戚。
冯旭勉是我表弟,我把十岁以上,二十五岁以下的同辈亲戚名字说给你听。”
今天阿姨带表弟来家里,家里空间小,阿姨帮妈妈干活,表弟坐不住,自己出来玩了。
表弟递来的食物,正常情况下,她会先接住再吃,不会直接吃。
这不正看热闹,一手提着料酒壶,一手提着酱油壶,两只手不得空。
夺过米筒的手还拿着酱油壶呢。
说起亲戚,小于十岁和大于二十五岁的同辈亲戚,于她而言和两代人没区别了,几年也不一定见次面,根本记不住名字。
贺安良不知道她表弟名字很正常,他们每年回老家县城两三趟,哪记得清楚亲戚名字。
她就叫不出他所有亲戚名字。
听到是表弟,贺安良并没有放下心来:“十几岁的男孩该知道男女有别了。”
她现在也才十几岁,表姐弟的年纪相差并不大。
说冯旭勉,冯旭勉到。
冯旭勉今年读初中,比一般初中男生长得高,瘦条条的高个。
个子不如贺安良高,和周沁比起来属于挺高了。
他看到贺安良,没出声,眼神问姐姐这人是谁?
“是你哥,我大哥。”周沁读懂表弟的眼神。
“啊?”冯旭勉开始怀疑人生,“周南哥?他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他上次见周南哥是去年,周南哥不长这样吧?
完全是两个人。
贺安良无言,没有为自己做介绍的意思。
周沁来介绍:“我爸妈认的干儿子,因为年纪比周南大,所以成了大哥。”
冯旭勉寻思着,干大哥啊,原来不是自己记忆出问题……不是!阿姨姨夫为什么认了干儿子!
关键这人看起来和他们就不是一类人。
不管表弟怀疑人生的表情,周沁吃完米筒,问贺安良是来看望干爸干妈的吗?
她知道贺安良全家没搬离县城前,住的是单位分配房。
听婆婆说搬走后,房子由单位收回了。
往后他们一家人回家探亲,都是暂住贺安良外公外婆家。
外公外婆家是宽敞的独立小院,也在城里。
不管他住哪里,都不可能住她现在的家附近。
这片区域可没有宽敞舒适的住宅给他住,旁边还有人因为公共区域吵架。
贺安良过来,应该就是来看她的。
她选择揣着明白装糊涂。
贺安良今天正好是骑自行车来的,单手抱着一大包米筒,自行车车把手的位置分别绑着花生和红枣:“嗯,不方便吗?不方便我就先走了,东西你拎回家吧。”
周沁:“不方便,你先走吧。冯旭勉,我手里拎着料酒酱油不方便,你来拿那些东西。”
她接受他送来的东西了。
冯旭勉心想,姐,你是真不客气。
贺安良突然不是很想顺她心意来了:“真的不方便我去做客吗?”
“你要去做客也行,走吧,不听他们吵架了。”贺安良的存在不是个秘密,他硬要让她家亲戚知道他的存在,她无所谓。
可能是听到他要一起走,他自己能拿东西,冯旭勉就没动静。
贺安良主动问周沁:“酱油料酒提着累不累?”
他一开口,冯旭勉总算反应过来,接过姐姐手里的酱油料酒壶。
周沁不拿花生红枣,选择抱着一大包米筒,贺安良则是推着自行车和他们一起走。
到了家楼下,冯旭勉先一步带着酱油料酒上楼。
周沁把米筒交给贺安良,她来把自行车停在不挡路,又能从自家窗户看到的位置。
自行车锁好后,周沁重新抱回米筒。
上楼的时候,她心里好笑,抱过那么大一捧的花,第一次抱那么大一捧的米筒。
回到家里,周沁能感觉出表弟什么都没说,妈妈在厨房里,没见到她面,只听到她回来的动静就问她打料酒酱油怎么打那么长时间?
周沁只说路上碰到大哥,说几句话,旁边又恰好在吵架,他们就停下来看了会儿热闹。
她在说谎,只有贺安良知道她在说谎。
冯旭勉也不知道姐姐是先看热闹还是先遇见大哥的。
他看到姐姐的时候,姐姐已经和大哥站一块了。
“我去倒茶。”在妈妈吩咐前,周沁主动去倒茶。
钱珠兰见是干儿子来了,连忙洗手擦手,过来嘘寒问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