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五个字,唐晚柠咬牙切齿挤出来。
她只想当唐听舟的姐姐,不想和他发展别的关系。
乱//伦做//艾这种事,不准缠上她!
唐晚柠只是想打消他的念头,但万万没想到这番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喜欢?你以前也说喜欢我!”
小狗一心一意,主人却三心二意。
“我他妈要是早知道你的喜欢跟我的喜欢不是一回事,你看我还会不会中你的圈套!”
唐晚柠也怒了,胸口剧烈起伏。
以前,这段姐弟关系还好好的时候,唐晚柠很纵容自己的弟弟。那时唐听舟可会装了,身上的少年感维系得很好,阳光开朗,对她一笑,扑面而来的幸福感。
他经常利用这种便利,把她抱住,对她诉说眷念和依赖。
“我好喜欢姐姐啊。”
“姐姐,你呢?你喜不喜欢我?”
唐晚柠可没他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心眼,笑着说喜欢,最喜欢了。
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开了一次头,后面时不时返场。
唐听舟总是先说一遍对她的喜欢,再问她喜不喜欢自己。
唐晚柠总是耐心回答。
…
现在看来,唐听舟就是在歪曲她的话,日日夜夜一遍遍给自己洗脑。
姐姐喜欢他姐姐喜欢他姐姐喜欢他姐姐喜欢他姐姐喜欢他姐姐喜欢他姐姐喜欢他姐姐喜欢他姐姐喜欢他!
正好,他也喜欢姐姐。
他们果然情投意合。
姐弟俩一坐一屈膝蹲着,高低错落的视线相对。
“我看你是疯了,陈瑧在外面碰过别的女人又回来碰你,你就不嫌恶心吗?”
“不恶心,你对我变态的感情才恶心。”
唐晚柠冷漠补刀。
她又不喜欢陈瑧,他俩的婚姻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戏。恶心什么?她都不在乎。
“我恶心?我要是恶心,成人礼那晚你为什么要主动吻我,给我希望!”
唐听舟气得眼睛发红,捏紧纤细的白腕,如此脆弱,清瘦单薄的腕骨刺着皮质的黑手套,微末的菱尖触感,像钝掉的针尖磨砺着掌心。
“不可能。”唐晚柠想也没想否决,细细的眉拧起,快夹死苍蝇,冷声道:“唐听舟,我警告你,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她根本不能接受这种乱//伦的戏码,怎么可能主动吻唐听舟?!
她把他当成弟弟,成人礼那天,她都是怀揣着‘我家有弟初长成’的心态参加的。
“我胡说八道?我胡说八道?”
唐听舟接连重复好几次,气笑了,狭长的眼眸里盛满阴恻恻的暗芒,变得危险恐怖。
他死死盯着唐晚柠,盯着这个率先打破禁忌、引诱他犯戒并让他下定决心一做到底的女人。
唐晚柠坐在椅子上,整个人被唐听舟的影子笼罩。
“既然姐姐不信,不如让我帮你好好回忆一下。”
他已经不是过去阳光开朗的少年了,他现在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他修长的手指,有力的臂膀,颈侧鼓动的粗筋,以及那宽阔的肩背,结实紧致的腹肌。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彰显着强悍的力量感。
唐晚柠脸色一变,冷冷道:“唐听舟,你最好——”
话未说完,唐听舟这个混账,夺走她指尖的烟丢进烟灰缸,一只手圈上腰,轻而易举将她抱起来扛在肩上带走。
唐晚柠一阵天旋地转,后脑勺的鲨鱼夹甩开,‘啪嗒’一声掉地。
原本挽好的头发顿时倒立散开,鼻翼间全是唐听舟身上干净热哄的气息。
“唐听舟,你现在立马放我下来,听见没有!”
男人充耳未闻,唐晚柠的办公室后面就是一间休息室。
门已经打开了,眨眼又合上反锁。
唐晚柠急不可耐挣扎,气得不轻,对他又掐又打。
唐听舟也在气头上,恨不得把这个倒打一耙的女人做到神志不清彻底服软承认。
“啪!”
他大逆不道,以下犯上,一巴掌拍在姐姐的屁股上。唐晚柠挣扎的动作先是一顿,随即已经攥紧拳头。
“我要杀了你!”
“好啊。”
唐听舟把她丢到床上,唐晚柠弹得头晕,下一秒,男人压上来,手劲大得像蛮牛,紧紧扣住她的十指按在脑袋两边。
他红着眼,又疯又偏激:“来,杀了我啊!有本事就让我死在姐姐的身上!”
说完,唐听舟已经闭着眼,痛苦地亲上去,割心挖肉般啜//咬女人的颈侧和锁骨。
唐晚柠恶心得反胃,如果现在手边有刀,她一定毫不犹豫捅上去。
两人的呼吸乱得一塌糊涂,一个是气得不轻,想杀人;一个是疯得不轻,失去理智。
气到起伏的胸膛相抵,结实与柔软像迂回推拉的潮水,愤怒又包容的契合,相互试探。
过于亲密的接触,让唐听舟的颅内像烟花炸开一样头皮发麻。
“唐晚柠,那晚,你和我就是这样在床上滚落!”
*
四年前,唐听舟成人礼那天。
当晚,素来酒量不错的唐晚柠,第一次喝醉了。魏玉安和一个女佣合力搀扶她先回去休息,路上遇到和三个哥哥送完宾客回来的唐听舟。
唐听舟心疼喝醉的姐姐,让魏玉安把人交给他。接过姐姐后,他将人打横抱回唐晚柠住的私人别墅。
卧室的灯还没来得及开,怀里的女人已经在拧动,像条纤细妖娆的美人蛇。
“姐姐,怎么了?”少年的嗓音已经过了变声期,变得有了成熟男人的一丝低磁性感。
他正要开灯,好好看看他的姐姐。
不曾想,原本虚虚搭在肩上的一只手,沿着他的锁骨滑落,热烫发软的手心,一点点擦过丝质白衬衣,所过之处留下褶皱。
“姐,姐姐……”
胸膛的手心来回摩挲,唐听舟的声音变得慌乱无措,抱着唐晚柠的手臂却一寸寸收紧。
怀里的女人醉醺醺笑着:“轻点。”
妩媚的声音像钩子一样抓心挠肺,只敢暗戳戳肖想的唐听舟吓得立马把人放到床上,俊脸通红。
“你身上好香啊……”
唐晚柠第一次喝醉,酒品可见一斑。她痴痴笑着,拧着纤细的腰肢攀上坐在床边想照顾她、但又不知所措的弟弟,刚成年的唐听舟新鲜热乎,不经人事,身上有股嫩劲。
女人挂着他的脖子,在他身上嗅了嗅,磕磕绊绊补充道:“像小,小狗味。”
唐听舟感觉浑身开始发痒,理智告诉他,他现在应该立即出去,换女佣进来照顾她;可私心里……
他不愿意割舍这样的美好时刻,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姐姐对他的避讳也越来越多。
她说这叫‘女大避父,男大避母’。
反正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我就是姐姐的小狗……”
他轻轻说。
他早就想给姐姐当狗了。
靠在肩头的女人呼吸着,却没有说话,唐听舟心里忐忑极了,又怕姐姐训他说的什么胡话。
可是没有。
他的姐姐醉得太厉害了,醉到搭在肩上的手往下掉,一把攥住他的。
唐听舟头皮发紧,呼吸急促,整个人像煮熟的虾子,“姐姐。”
唐晚柠在他耳边笑,手里掂量,“果然是小狗,一碰就像烧红的铁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