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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憎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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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输简直说不出话。再迟钝的人都不会不理解这个意思了,她无措地盯着自己的绣鞋,大脑一片空白。

当她低下头的时候,入眼的正好就是对面元肃的青色锦袍。他的袍子并不是那么干净,洒了不少酒,还有斑斑点点的污渍,黑夜里看不清楚,但很像……血迹。

元肃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似乎并不想让她看他,也不想让他看她。

流输跌入黑暗里,但其他感官并没有失去。于是嗅觉更放大数倍,那股浓烈的酒气伴着血腥气再次确认起她刚刚的推断。

就是在这样的狼藉里,他目光发冷,欺霜赛雪,毫无情感地捂住了她的眼睛,并不温柔地妄图更进一步。

没有给她任何选择,也没有留任何余地,只因他是上位者,是强权者,她没有任何权力反抗他。

她其实幻想过很多次类似的场景,因她实在暗恋元肃,她也觉得自己得偿所愿,应该高兴才对。但这个时候,她只身体控制不住地打颤,一种说不上来的屈辱幻灭了原本的所有思慕。

元肃在问:“你很害怕我吗?”

流输身体颤得太厉害了。

或许换了一种环境,她还会害怕,因为她是个未经人事的女子,但她并不会屈辱,权贵男性收用婢女本就是很平常的事,就算那并不是她真正想要的感情,但流输或许还能安慰自己,因大家都是这样的,她无法肖想太多。

但是这个地方,这个场景……

她第一次见到这些,之前在书房的时候,元肃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话很少,很深静,像清风朗月。纵使有些外界的风言风语,但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甚至根本不懂,那些传言意味着什么。

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像有什么把她心里的东西打碎了。

眼前忽然又明亮了起来,显出元肃的身形,是他拿开了手掌。

再松开后,元肃看到流输已泫然欲涕,但其实,他还什么都没有做。

元肃的声音透出些许黯然:“我以为你会很乐意。”

流输咬着下唇,别开了目光。

这样的神态,元肃在别处也曾看到过。

紧咬下唇,带着屈辱和怨恨,不去看他。

可他并没有强迫她。

也没有给她其他的选择。

穹顶星幕,元肃就这样僵立了一会。

微风下,酒气终究散了些,待到头脑略微清醒,他拔步走出阴影,又回到月华星光里。

冯昌有些傻眼。这也太快了吧?

只觉得元肃那轨迹有些不对,他没回水榭,径直往马厩去了,那里马夫尚在喂草,元肃寻到他的那一匹,二话不说解开缰绳,跳上马背。

冯昌连忙从后面追上来,然而元肃根本没有等他们,已经拉了缰绳,扬了马鞭,夹马,一骑绝尘。

冯昌落在了后面,眼看去追已经是不可能了,想着元肃自己去似乎也没什么大问题,干脆准备回家算了。一转身,听到矮墙那头断续有哭泣声传出,他给人使个眼色:愣着做什么,赶紧把人带出来!

夜色里,元肃的马跑得很快,穿过长街,前方便是宫门。

拉住马,长夜中一声嘶鸣。京都分南北禁军,均由卫将军统筹。华阳门值守的卫戍眼见有马冲近,已是万分戒备,俱拉开阵型以做防备,但等人靠近,撩眼一看,认出了马上的元肃。

卫戍以他作为禁军中军首领的职务称呼:“将军!”

元肃在夜幕里隐了半个身形:“开门。”

卫戍面面相觑,此时宫门已下钥,没有特殊情况,是不能开的。

但元肃立在马上,腰背挺直、面容肃穆,他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要他们重开宫门。

其中一个卫戍道:“已经下钥了。”

元肃道:“那就打开。”

卫戍不敢,说道:“已经去叫靳校尉了,您再等等吧。”

元肃抬了抬马鞭:“看到我手里的鞭子了吗?”

那卫戍听懂了他话里的威胁,略有犹豫,咬咬牙,问:“小人能否问一句,您是要去做什么?”

元肃平声回答:“回家。”

帐帘一阵抖动,沈星澜拨开帘子,一面已伸手去抓外衣,询问:“出了什么事?”

重开宫门不是小事,此时已入三更,卫戍们没去禀报皇帝,而是先报给了东宫这边。原因也很简单,要开宫门的不是别人,是元肃,他们不敢不开,可开了,就必须要有个交代。

于是东宫里有所骚动,沈星澜因有心事,睡得不沉,一下就醒了。

她抓了衣服披上,再想起身时已是不能,伸手去够,那轮椅拐杖都不在触手范围内,只能坐在床上。

然而举目望向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值守的婢女宫人都像离开了一般,未曾闻声进来,屋里静悄悄的,那惊扰她的骚动就如风流云散,戛然而止。

沈星澜抓了抓身下的床沿,凝神后,抬起头。

来不及点灯,四下都是暗的,她以为门是没有开的,屋内是没人的,于是不明白为什么没有宫人听到她的询问。只当她凝神之后,才意识到屋内已有了变化。

有酒气,有呼吸声,离她不远,朦胧里显露身形。

他的下巴是微扬的,眼瞳与夜色几乎融为一色,在半沉的眼睫里阴晴不定,垂目睥睨,视线将床上的沈星澜全数攫住,她略显迷茫的目光投进他的眼里,于暗中搅动风云涌流。

谁说他不在乎呢?他就是很在乎。

她可以恨他,也可以提防他,就是不能,憎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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