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完的旁观者无一不叹服余风尔何许人也。
余风尔对于自己能夺魁并无太多惊讶,她对于这些只需积累和灵活运用的知识向来手到擒来,并无太大难度。
幸亏有余漱风头在前,才没有显得她十足出挑。
再往旁边一看,第二名的试卷竟然是詹一典的,他的赋也是文采斐然,不过第一名实在过于出挑。
詹一典瞧见余风尔低头抿嘴偷笑,从容上前一步,坦然道:“恭喜你们姐妹俩了!”
余风尔回礼,正色道:“詹老师也是不输的。”
詹一典很清楚,若是余风尔参加了算试,就也没他什么事了。
“那就是三喜临门,两位魁首可赏脸,今晚请你们吃饭,以后你们可是学堂里的红人,怕是没机会了!”
还没等余风尔张嘴,詹如野就掐了一把詹一典,狠道:“哥,好好说话,不要发神经!”
詹一典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是他当初让余风尔“从心”,书试不要放水的,可真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余风尔时,她这块璞玉被发现时,散发出夺目的光芒时,他心里又有一些不是滋味。
明明之前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
他眼神闪了闪,遮住眼底的黯然。
他们一行四人去的还是还是上次那家酒楼,还是同样的包间位置。
余风尔进店之后又退出来又重新看了看酒楼店名,确定没有走错。
除了没有换店名,店面内部几乎焕然一新,不管是装饰风格,桌椅摆放顺序、位置,跑堂的数量……几乎与上次她写在纸条上的建议一模一样。
她迅速回忆起她当时写了哪些建议,一一对照着酒楼的变化,竟然全部对应上了,甚至还有一些她当时也没有想出来的问题,也一一有了改进措施。
原来詹一典真的有在认真地听进她的建议,她这样平凡的人,她的话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
一时之间好像被人重视的感觉让她有些恍惚。
但她很快回过神来,掏出随身携带的算盘,问了詹一典关于这家酒店经营的几个问题。
一边问,一边快速拨动算盘啪啪作响。
最终她似乎算出了和心理想的一样的答案,将算盘推到詹一典面前,眼里满含笑意看着他。
詹一典面前低头看了眼算盘最终的结果,点了点头。
“真好。”余风尔低低地叹了句,詹家家业丰厚,这座酒楼也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用来给少爷从商练手,即使满盘皆输也是不可惜的。
“你想嫁入詹家吗?詹家家缠万贯,可供你施展拳脚。”詹一典没有思考,几乎是脱口而出。
余风尔抬眼,瞪大了双眼死死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随即又觉得理所当然,毕竟这些时日詹一典对她实在摸了个底朝天。
她除了家世和样貌之外,学识和经商头脑甚至都略胜詹一典,若是他们俩经营詹氏,简直就是强强联手。
光是想一想,几乎让她兴奋的脊背升起一股暖流。
可是,随即她的眼神又黯淡下去,詹氏这样的家族,又怎么会看上她这样家世的女子呢?
他们这样的高门大户并不需要“头脑聪明的生意伙伴”,而是要一个可以装点门楣的花瓶夫人。
“呵呵,你不要开玩笑了。”余风尔放下心中的心思,掩面轻笑,似乎在说他的不切实际。
“只要你点头,其他所有你担心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詹一典没觉得自己在开玩笑,他很认真。
余风尔眼中神色几经变换,眼底冒起一簇火苗,“我当然愿意。”下垂的眉尾几乎因为兴奋而染上一些微红。
詹一典几乎移不开眼,这样生动,明明深爱着钱权却装作淡然不在乎,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本性终于摊牌不装了,露出狐狸面孔的余风尔都让他觉得诱人极了。
而自己,怎么就不是她的最佳选择呢?
太是了!
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从观景台进包间之后,并未在余漱和詹如野面前再提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