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风尔脸色一僵,道:“我并无改嫁的想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无论生死都是詹家的人。”
小小闻言挑眉,紧追不舍:“想必夫人也知道詹一典的死因,是被影妖吃食掉面部而死的,你可曾听说过影妖吃人的传闻?”
余风尔苦笑:“听过,专吃负心之人的面容。”
“那你可觉得詹一典是负你之人?”小小毫不客气,单刀直入。
余风尔没有说话,沉默半晌,就是默认的态度。
小小心中便有数了。
又奇怪问道:“詹一典既是负心人,你又是大好年华,何苦一直当着寡妇,不如早日再寻个好人家?”
民间对于妇女丧偶再嫁并无太多芥蒂。
余风尔神色漠然,勾起嘴角冷笑道:“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小小指节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桌面,恨比爱更长久,不过他们夫妻之间确实还有谜团,既然如此怨恨还不一刀两断?
不过小小也明白不该用自己的思维去理解别人。
小小没有再多问,只让余风尔带他们再去看看詹一典生前的居所,只说是待月阁对此案还有些疑点。
詹一典的书房很是简约,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墨香,满墙的书架上堆满了夹着密密麻麻书签的书籍,还有很多书多得堆在了地上,桌面上很多翻开的书上满是詹一典作的笔记,好像主人刚刚才离开,没有一丝灰尘。
小小和叶问心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詹氏一族世代经商,家底殷实,詹一典舞文弄墨,但不漏商贾,盘算精明,将生意打理得有声有色。
叶问心走进书桌,便发现桌上的书册竟有两种字体,一看便是两个人作的笔记。
便问余风尔,“怎么这本经商之书上会有两个笔迹?”
余风尔不知叶司命问这个干嘛,还是老实回答:“这是夫君生前常叫我看的书,他作完批注后再给我看,让我说给他听。”
叶问心拿起书翻看了一下,书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两人的笔迹。
可,这是一本讲“经商之道”的书啊。
叶问心问道,“除了这本,他还让你看了什么?”
余风尔又从书架上翻找出一摞书,叫仆从翻给叶司命看,也都是不同类型的经商营销之道的书籍,无一本没有密密麻麻的两种字迹。
“这里只是一部分,还有其他的书都给夫君收起来了。”
小小和叶问心又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疑惑不解。
“在婚礼之前,詹一典可曾让你接触过生意实操?”
余风尔点点头,“在婚前半年,一典就让我接手管理家族的铺子,有不明白的地方就问他。现在他不在了,我基本能……”
她话还未说完,脸色一白,几乎站不住,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桌面上的书,一旁的侍女扶着夫人,等到大夫来了,说没什么大碍,只是过度劳累,要休息几日,叶司命才和小小告辞,不便再打扰。
小小刚出门,便和叶问心说道:“这个詹一典婚前就已经把余风尔完全当作当家主母来培养啊,也不怕夺了他的位置,除非……”
叶问心接道:“除非他早知道自己会死。”
两人眼中皆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小小立刻否认,“不可能,即使詹一典是昆仑分身,也不可能提前预知自己会死的。”
“若是其他原因,他早知自己命不久矣呢,无风杀他并不在他计划之内?”
这一切只是两人的推测。
两人决定过几天等余风尔好些了,两人再去拜访。
晚上,小小刚准备熄灯睡觉,可是门外的脚步声来来回踱个不停,要么就直直站在门口,也不敲门。
小小撇嘴,“啪”一下打开门,“进来吧!”
“这么晚还不睡,是不是詹一典的事有进展了?”小小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给他倒了一杯,是待月阁新进的顶级白茶,小小喝不惯。
叶问心乖乖接过茶杯,捏在手心,一口没喝,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小小挑眉,想想这白茶颇有些涩口,取过他手里的茶杯,“还是别喝了,晚上喝茶睡不着。”
叶问心的脸瞬时红了,小小奇怪地瞅了他两眼。
“小小,今天是……那个……”叶问心吞吞吐吐的,他向来果断干脆,极少这么扭捏。
小小这才恍然大悟,长长地“哦~”了一声。
距离上次吸血已经过了一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