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又化作男装,带着问心来到当地最大最热闹的烟花之地——寻欢楼,果然还是和上次来时一样灯火通明,犹如白昼,珠帘轻卷,丝竹悠扬,一阵阵欢声笑语从楼内传出,好不热闹,只不过岁岁年年人不同罢了。
刚进门,小小好像想起什么事,笑嘻嘻地说道:“问心小和尚,你还太小了,这地方你去不合适,你在外面等等我,我一会儿就出来。”
问心虽没来过,但很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一脸认真地反问小小,“那你来干什么?”
小小故作深沉地摸着下巴,压着嗓子,低沉说道:“我来寻找人生究极的答案!”
问心坚持要和小小一起进去,坚持道:“只要你不乱来,我就不乱来。”
小小龇牙咧嘴,她原来还想着看看活春宫呢,现下是看不成了。
化作男形的小小风流倜傥,脸型骨骼全然是一副真正的男人模样,身高也跟着涨了几寸,只还是比问心略矮一些。
只在门口处,便有异香扑来,一位女人衣衫半露,气质优雅,风韵犹存,拿着团扇掩面而来,看到小小,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惊呼:“怎么是你呀?好久不见了,小公子!”
七娘的眼睛里满是久别重逢的喜悦,“哎呦,掰着指头算算,小公子已有十几年不曾来了,还是这么年轻俊美!”
七娘自然地拉过小小的胳膊,亲昵地摸着公子的手。
问心见状,皱了皱眉,小小又反手握住七娘的玉指,问心的眉头更深了。
七娘又长叹一声,“这么多年里,走的走,散的散,活着的估计都没几个了。”
“还能再看到恩客你,我真是……”七娘红了眼眶。
小小不知从哪里拿出手帕,轻轻擦拭七娘脸上的泪痕。
问心听到“恩客”这个词,浑身一激灵,倒吸了一口气。
七娘和小小一路耳鬓厮磨着说了许多体己话,问心根本无心看寻欢楼里其他妖娆的莺莺燕燕。
七娘知晓小小今日来意,没说什么,只说先让小小看一场好戏,再告诉她答案。
七娘将问心和小小带到一处暗房,外面的房间很明显是一处布置华丽,雕梁玉柱,青色的纱帘随风摇曳,宛如水波荡漾,增添了几分的迤逦暧昧。
女子扶着喝醉男人走近的声音越来越近。
女子容貌清丽,虽不是花容月貌,但清瘦忧郁的气质也别有一番韵味。
小小惊讶道:“这女子,怎么这么像阿云?”
七娘想到了一些不堪回首的记忆,闭上眼睛,面色痛苦,“岂止只是长得像,你且看吧。”
女子将酒醉的男人费力地拖拽到榻上,端来醒酒汤给客人喝,客人好似仗着酒意,举止愈发轻慢,不仅一把推开醒酒汤,还要对女子上下其手,“云娘,你就从了我吧,我赎了你回家做我老婆可好!”
云娘很是厌烦这些喝醉酒的,总是说要赎人,赎人,根本就不知寻欢楼根本就没有卖身契,都是姑娘们自愿留下的,卖艺不卖身,说了也不信,借酒闹事,打砸滋事,真是让人讨厌!
云娘不动声色地移开男人的手,将他按躺在床上,说道你先休息吧,我就先熄灯了。
“熄灯”在寻欢楼就是结束服务,相对应的“点灯”就是开始服务,客人根据“燃灯”的时长给钱,抑或多给些赏钱,因此寻欢楼不同寻常的经营模式更让生意兴隆。
云娘还未开门离去,男子从床上翻起,一把拖拽住云娘,用蛮力将她压在榻上,欲行不轨之事。
小小从暗房看到此情此景,立刻起身,欲杀之而后快。
七娘一把按住小小的手,示意她等一会,静观其变。
云娘早知这些男人的德行,利用巧劲将男子甩坐在凳子上,男子醉醺醺的身形不稳,见云娘这番不从的动作,霎时暴怒起来。
“臭娘们,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男子双手用力捏住云娘的胳膊,手上青筋暴露,眦目欲裂,痛得云娘低呼叫出声。
云娘痛得几乎站不住,立时从嘴中呼出一口气,男子顿时晕了过去了,重重摔在地上,云娘叫来楼中护卫,将男子身上的钱搜刮一番,从后门扔出去。
小小从暗房闻到那股异香,马上捂住问心的鼻子,药力强劲,问心已经撑不住要睡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