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伤养了许久,足有小半年之久,很遗憾错过了今年夏季,不过小小也不觉得可惜,毕竟她还有无数个夏天。
问心给她做了一个轮椅,白日他练功的时候,将她推在院落阳光处,一边练功一边还要注意小小不要到处乱动。
他隔三差五地给她采颜色各异的野花,每天不同品种,按照顺序摆好,插在瓶子里。
也做些需要动手操作的木质玩具,让小小坐着的时候不那么无聊。
有时闲下来,也会挑几本有意思的话本,读给小小听,两人一边讨论一边吐槽狗血的剧情。
有时问心会学些具有观赏性的剑舞给小小看,漂亮的剑花在问心颀长的手上挽出,说不出的养眼。
问心如今已经不怎么需要小小亲自教授了,基本他都能从书上自己学习总结。
有时小小很想白天吸一下问心的脖子,问心都红着脸拒绝,非要晚上才行。
小小不懂白天晚上到底有什么区别?对她而言一点儿区别也没有呀,不过也算是她“有求于人”,便忍了。
她原本就很喜欢蛇身缠绕着问心的手腕,之前大抵是觉得问心的体温高,可以当作暖手炉,可是现在,她更喜欢用人形,捧住问小的脸颊,用口水在他的脖子上留下她的气味,用牙齿研磨他的脖颈,用嘴唇感受他肌肤的触感,观察问心羞红脸的模样,都让小小觉得快乐极了。
是人类都是如此吗?
不,不是,小小很厌恶人类,她觉得人类很脏,血液掺杂了太多杂质,她甚至不屑于捕食人类,脏了她的嘴巴。
问心不一样,小小想吃了他,想看见他的鲜血迸射,想要与他融为一体的亲密。
可是,小小又不想他死去,这样,他的尸体就是冰凉的了,会腐烂,不再是温暖的问心了。
小小甩甩脑袋,思虑太多向来不是她的脾性,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忧愁明日说。
近几日,小小后背的伤口不再需要日日换药,只需隔几天上药就可。
小小眯着眼睛,舒服地用脸颊蹭着问心的耳朵,对问心上下其手,问心也不躲闪,几乎是习惯了似的,一脸镇定,双手牢牢按住小小的肩膀,给她缠绕好纱布后,揉按了一会她的脚踝骨,便要起身离开。
小小拉住问心不给他走,撒娇道:“你不要走好不好,再待一会好不好?”
小小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了,她今天还没吸够呢。
“有事?”问心睨了她一眼,一脸漠然如旧。
小小伸着手,一脸可怜相,不说话,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问心无奈,回身坐在床边,“就一会。”
小小抱着问心,贴着他温暖的胸膛,既没有舔舐脖颈,也没有用牙齿研磨,只是抱着,柔软的身体埋进问心的怀里,平静地呼吸着。
问心高大的身影已经覆盖住小小的头顶。
小小听着问心的心跳平静又有力,生命最原始的律动,耳朵凑近了贴在上面仔细聆听,静谧的房间里,他的心跳几乎与呼吸同步,不快不慢,不急不躁,跟问心一个模样。
小小想,他真是一个表里如一的人。
几乎在小小快要睡着的时候,问心说话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还记得那个黑鹰说的话吗?她之前见过我吗?”
小小一时蒙住,不知他在说谁?回忆了一下,才点了点头,坦然道:“是呀,你见过她的。”
问心皱眉,“可是我完全没有印象了,那么大一只老鹰,我怎么会不记得呢?”
“它那么大是因为用了法力变大的,平时就是一只鸟啦。”
“而且它不重要呀!就像你偶尔吃的一次米糕,你会记得这是在哪家店买的吗?”小小说道。
“如果你觉得米糕好吃的话,我会记得的。”问心很认真的回应。
小小用拳头推了一下问心的肚子,“你真是死脑筋。”
“和你有关系吗?”问心又问道,低垂下睫毛。
“你是不是想问这事很久了,担心我的身体,才推迟到今天才问的吧。”小小勾下头,以奇怪的姿势扭下腰,要去看问心的脸。
问心点了点头。
小小轻叹了一口气,摸摸他的脑袋,柔软的黑发已经可以扎起一个小啾了。
“前年惊蛰的事了,清明……
小小的回忆陷入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