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了一下,忽然笑道:“咱不跟他们计较。”
李百合跟着点头笑道:“正是如此。”
执剑者忽然抬头看他:“不如改日我给你买卷佛经来。你没事儿对着念念。也许可以心平气和。毕竟,情绪太激动也容易生病的。”
说着说着,执剑者又把头低了下去:“还得给你添件厚衣服,你这么单薄穿在这儿,看着都要生病了,怎么能不穿厚衣服呢?
改天我上街去买一件。虽然不好找,但也不是没有。只要拿钱,什么事有人不干的?”
他说着自顾自笑了一声。
李百合叹了一口气,把冰凉的手贴在他脸上,狠狠揉了揉说:“我知道我都知道,不用讲了。今天在外面说的已经够多了。到时候回头又被人说,病得更重了。”
执剑者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最后,笑得没有什么力气,干脆坐在他腿边,把头靠在他的腿上,歪着看他,笑声止住了。
但是,执剑者看了好一会儿,渐渐笑起来。
“你笑什么?”李百合问。
他们脸上的笑容,倒是如出一辙。
“我笑难怪有人自恋,”执剑者一边笑一边道,“总是看自己,难免如此。就是泥人,也会越看越喜欢。要是看本来就觉得好看的,那更了不得了。”
“好了,好了。”李百合感觉自己的心脏有点撑不住了,站起身来拍拍他说:“我要进去休息了。”
“我跟你一起。”执剑者点了点头,兴高采烈,从地上一骨碌站起来,拍拍衣服,拉着他往屋子里走。
远处的守卫一边看一边写,一边对旁边的人低声道:“果然是病得越来越重了,都病入膏肓了。这种情况,没有太医也就罢了,连个民间医生也找不到。看来是真要病死了,都不必看医生了。这叫什么?无药可医。”
另一个守卫一边摇头一边啧啧:“我看他是觉得自己养了一条狗,你看那个高度,是不是刚好像条狗?还是条大狗呢。小狗可没有那么高。”
二人便一边笑一边写。
李百合收拾洗漱之后正要休息,执剑者拿着东西到地下室去,见了待在里面有一阵子的少年和伤者。
伤者的伤都好了大半儿了。
少年见了执剑者便犹豫着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风头过了吗?”
执剑者一边把给他们的东西放下,一边对他们说了最近的情况。
二人听得又惊又惧,倒吸一口凉气,几乎站不住。
“那怎么办呢?”他们两个对视一眼,相互靠着,如同雨中的两朵小蘑菇一样,眼巴巴望着执剑者,如同幼鸟望着太阳问。
“我会变成你的样子,”执剑者看着少年说,“出现在外面游荡,被人抓住,如果当今信守承诺,在审问之后应该会被派到这儿来。
如果那个时候还是五官俱全,四肢俱在,你就可以出来了,以后你想走,再去请示当今。不过大概要待在这一段时间了。”
“这样也好,反正我出去也没什么可投奔的。”少年毫不犹豫说。
执剑者目光中闪过一丝苦笑:“你现在这么想,以后就未必了。总之如果你想改主意,记得直说。”
“我明白。”少年点了点头。
“那我怎么办呢?”伤者左右看了看,皱着眉头,有些着急问。
“你有什么打算?”执剑者看着他问。
“我想拜师学艺。”伤者犹豫着有些紧张,说。
心脏在胸腔里砰砰乱跳,他不知道现在说这个是对是错,但他已经忍不下去了。
“你想跟谁学?”执剑者挑了挑眉。
“我想跟您学。”伤者毫不犹豫跪下来,磕头说。
“我可没什么能教你的。”执剑者皱着眉头说。
他所拥有的,全是系统给的,要是自己学的,那可少。要他教那就更不可能了,他根本没当过老师。他不知道怎么教别人。更别提他根本不会。
伤者误以为执剑者不愿意教自己,猛然一愣,大失所望,神情沮丧,一时忘了说话。
场面气氛顿时有些凝固。
少年见此情况,连忙对执剑者说:“他是见我有了去处,一时情急,口不择言,还望恕罪。”
伤者呆呆看着他。
少年紧接着说:“不过,他心地善良,年纪又轻,身强力壮,好奇心强,为人重情重义,若能得了您的传承,绝不会轻易堕您的威名,还望您再考虑考虑,把他收为徒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