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靠——”徐惊缘脱口而出,“你该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梁烬舟听懂她话外之音。
“你说哪方面——”他瞥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嗯?”
“……”徐惊缘缩了缩脖子,并没有收敛。她觉得梁烬舟不会生气,尽管她对他并不了解,但她就是知道他不会。
“性……取向?”她支支吾吾的,别有意味地向下看了眼,“性……功能?”
“我倒也想试试。”梁烬舟脑袋稍稍一偏,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徐惊缘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还有他佯装云淡风轻后的故意戏弄,他拖长了尾音,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有没有问题。”
徐惊缘不是小孩子,当然知道这句话在说什么。
但是这个话题,是她挑起来的。
单身男女……哦,不对,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谈论话题添了几分颜色,空气氛围都变得有些暧昧不清。
“没有,你肯定没有。”徐惊缘扯起个笑容,下意识抬手扇了扇空气,“怎么这么热?”
“热么?”梁烬舟疑惑地看她。
“热,好热。”徐惊缘向后撤了撤身子,莫名其妙推了推他,“快去看看,你家窗户是不是关着?”
梁烬舟依然没有动:“开了。”
“去看看。”
“真的开了。”他笑着说,“你脸红了。”
徐惊缘:“……”
-
门外有敲门声,徐惊缘和梁烬舟都没想到冯灿灿会突然回来。
她在门口换了鞋,迷迷糊糊走进来,看见两人时吓了一跳。
“冯灿。”梁烬舟提醒她,“叫人。”
“姐姐好。”
徐惊缘站起身:“你好。”
然后转眸看向梁烬舟,他面无表情地问道:“怎么回来了?”
冯灿灿看了眼徐惊缘,又看向梁烬舟,漫不经心道:“不舒服。”
刚说完这话,就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梁烬舟身上的气质全都变了,无论刚才多么温和,当下有种不怒自威的严厉。
徐惊缘自觉不该再留于此地,于是和两人简单告别后,迅速离开了。
等人一走,冯灿灿就精神了。
“舅舅。”她嗓子已经哑了,但声音并不小,“什么情况啊?”
梁烬舟说:“什么?”
“别装傻啊。”冯灿灿指着门口的位置,“对门那个美女!你们——恋爱了??”
梁烬舟梗了一下,说:“不该问的别问。”
“我去。”冯灿灿更惊讶了,“舅舅,你脱单了,那你是不是快结婚了?你准备一结婚就生孩子还是过几年再生??”
不怪冯灿灿这么问,她其实比任何人都要担心梁烬舟的人生问题,这事关她的生活费供给。
有关她的人生。
梁烬舟却被呛了一下,正色道:“冯灿——”
冯灿灿登时噤声。
梁烬舟给她拿了药,去厨房倒水的时候无意间抬眼,正巧看到玄关处挂着的女士挎包。
是徐惊缘的。
冯灿灿也看到了。
“舅舅。”她说,“大美女的包忘记拿了。”
梁烬舟说:“我看到了。”
冯灿灿迅速喝下药,小跑过来,一把摘下玄关处的挎包,说:“我去我去!”
梁烬舟:“你——”
“咣——”
门被人一把拉上。
梁烬舟被声音震得闭了闭眼,想说“你慢一点”,终究没说出口。
……
敲门声传来的时候,徐惊缘还没有发现自己将包遗落在梁烬舟那里。
她打开门,冯灿灿站在门外,举着包包,笑着问她:“姐姐,我可以去你家里看看嘛?”
小姑娘明显感冒了,声音沙哑,但状态还好,比之前在云岸听泉住着的时候温和、热情许多。
浓眉大眼的,笑起来很好看。
徐惊缘诧异地指了指她手里的包。
“你落在我家里了,我给你送过来。”冯灿眨了眨眼睛,“我可以进来吗?”
徐惊缘立刻侧身,“当然可以。”
冯灿灿自然而然地将包包递到徐惊缘手中,指腹相触的一刻,她忽然惊呼:“哇,姐姐的手指好软啊。”
“……”徐惊缘被一个小孩子撩到了,讶异得说不出话来。
“我舅舅的手指硬邦邦的,他一直健身,身上都是肌肉,像钢板一样。”冯灿灿进来房间,转了一圈,被电视柜旁的暴力熊摆件吸引了注意力,“哇!这个熊好酷啊!”
她记得自己好像见过,挺贵的摆件。
徐惊缘看她。
这个年纪的女孩,处在稚嫩和成熟的交界,有着高冷不近人情的一面,也有活泼好动的一面。
“你喜欢?”徐惊缘问她。
“喜欢!”
徐惊缘把熊抱起来,放在她脚边,“送你好了。”
“欸,不用不用!”冯灿灿没想过要平白无故收取她的东西,一本正经道,“我舅舅知道,会骂我的。”
“不会的。”徐惊缘说,“我保证。”
“不行不行……”冯灿灿忽然问,“姐姐你和我舅舅什么关系?”
“同学。”徐惊缘说,“我们是高中同学。”
冯灿灿嗯了声:“那你们应该很久没见了。”
“是的。”
“他这个人很正经的。”冯灿灿说,“绝对不会白拿别人东西,更不会让我白拿,所以这个暴力熊,姐姐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放在这里很好看。”
徐惊缘笑:“你和你舅舅一样正经。”
“欸——外甥女随舅。”冯灿灿说,“我明年就去外地上大学了,我会勤工俭学也会申请助学贷款,不会给我舅舅增加负担。”
这回徐惊缘没说话。
冯灿灿对着她灿烂一笑:“真的姐姐,我舅舅人很好的!”
徐惊缘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