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东村的八婆和大喇叭们站在某户人家门前,遥遥望着白家那么多个人,在村边几块菜地上种什么变色花,小声议论着。
那边,白家众人根本就不在意他们的窃窃私语,都在埋头认真种地。
白家泰和白梅以及白家顺和白玉兰这两组人是在同一块菜地,一组并排相邻的两畦地开始种。
白家泰和白梅都是做惯了农活的,自然熟练又麻利,速度明显就快些。不到一刻钟,他们就种完了第一畦,然后在白玉兰父女组的另一侧又起了一畦地接着种了。
白玉兰这个只有前世小时候才干过几年农活,现在的经历与人设又都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就慢一些不太跟得上白家顺刨坑的速度。
别说现在远处有围观村民,就是现在空无一人,白玉兰也脸红不已。
回想在前世工作过程中,她也曾遇到过拖后腿的合作对象,那时候自己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常会嫌弃地说一句:“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队友啊!”
额,一旦角色转换,自己成了那只拖后腿的猪^(* ̄(oo) ̄)^,瞬间就不美好啦。
真是离开农村二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啊。
就丢个种子进坑里,都觉得累得慌。这才种到第二畦,就觉得自己的腰都快断了,丢完种子直起腰好难啊。
看现在正在旁边的堂姐白梅,不但已经种到了第三畦,还超前她一个坑的距离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弯腰的,竟然看起来一点都不累得样子。
咦~,不对劲儿啊,白梅的裤子上怎么有一大块地图?还刚好在正在殿月那个部位!
她马上就十五岁了,肯定不会大小便无法控制啊,那是什么原因呢?
仔细看了又看,也不像补丁啊,就是像大堂哥家那个刚出生的小侄女尿床的“地图“般湿哒哒的啊。
哦~!
白玉兰被自己想到的东西惊到了。
不会吧?但是,她好像不知道的样子啊。
是不是的,拉过去问问看看就知道了。
“哎哟,爹,我累了,咱们歇一会儿吧?” 白玉兰突然开始撒娇。
白家顺看看才种到一半的第二畦地垄,又看看仰着脸卖萌祈求自己的宝贝女儿,只能默默点头。.
“谢谢爹爹!” 白玉兰一得到准许,就麻溜地丢下装着红花种子的小篮子,上前几步,一把抓住白梅的胳膊,”二伯,三姐,你们也歇会儿吧。”
“不,不用了,我,我还不累。”白梅竟然被小堂妹突如其来的亲近吓得一哆嗦,说话声音也特别小声。
要不是白玉兰她离得近,就站在她身旁,说不定还真听不到。
哎,这个堂姐真的是跟前世自己小时候一模一样啊。
敏感,怯懦,勤快,但是又特别自卑胆小,不敢与人对视,不敢看别人人的眼睛,小心翼翼生怕与人亲近。
此时,她肯定正在被自己突然受到关注而焦虑恐慌,社恐症状大爆发。
因为在她和所有社恐人的世界里,每天甚至每时每刻都只有一个念头:“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所有人都看不见我。”
这种情况,若想治好,那必须有一个人长期地,至少几年如一日地总是热情地主动找她说话做事一起玩耍与她作伴,慢慢开解。
此间最好不要有丝毫不快或者伤害发生,不然她就会像会嗅到危险气息的刺猬一样,一下子把头向内埋进肚皮,然后将所有的刺亮出来对外。
事有轻重缓急,治愈的事情以后再说。
想起前世自己第一次来例假,也是十四岁把,在学校读初二,是多么害怕紧张。
那时候,因为自己也是很内向社恐,就没有闺蜜同学。虽然学习很好,老师们很喜欢自己,但是就是跟女老师亲近不起来,分明住在学校,那么多的女老师女同学,可自己却没有一个人可以信任可以倾诉。
幸运的是,那时候刚好学生物学到了人体生长发育部分的内容,虽然授课老师碍于传统性羞耻心,让她们学生自己看有些不负责任。
但白玉兰作为一个总是名列前茅的一份子,她还真的认真看了关于自己性别的部分。
原因是那时候她洗澡的时候发现,自己开始长腋毛和□□了,有点不适宜有点恐慌。
也幸好她看了,虽然住宿环境差,但大姨妈第一次来的时候,她第一个想法却是:幸好那时候住大通铺。
一些发育早的女同学使用苏菲巾什么的她还见过,还曾经被嘲笑过,大家一个年纪同一个班级,不来的都是不健康的呢。
可是,现在这里是古代,别说什么姨妈巾了,就是棉花都没见过。
她现在这具身体从出生就病病歪歪后有一直吃药导致发育迟缓,分明十三却像十岁,虽然近一年有孟神医帮着调理饮食,又加上她自己每天做八段锦跑步锻炼,终于成长地快一些,那最多也就是十一岁的身体,远不到来例假的时间。
是以,她还真不知道这里的女性都是怎么处理这些的事情的,在这里能问的也就只有便宜娘田巧儿了。
那也得先确定一下,白梅到底是不是啊。
所以,现在最重要是先必须把她拉走,查明事情才行。
这个倒也好办,这类人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不懂拒绝不会拒绝。你只要敢对着她说出自己的需求,她就会照着做了的。
“三姐,我想去解手,你陪我一起嘛,好不好?”白玉兰一边说还一边摇晃她的胳膊卖萌。
果然,她答应了,跟着一起回了家,手拉着手进了厕所。
果然,一蹲下,白没自己也觉察到了不对,脱拉裤子的手上感觉黏黏糊糊地,她将手心朝里展开在眼前,顿时吓得发抖:“血?!”
"三姐,你别怕,你先别动,等我叫我娘来啊。"
白玉兰果然猜对了,当着白梅的面赶紧穿好裤子,快速冲出茅厕。
一转进院子里,她却慢了下来,不慌不忙地洗了洗手,然后走出院门,才假装惊慌地开始喊便宜“娘"。
田巧儿正在河边清洗猪下水和羊杂,准备拿来做午饭招待各位亲戚帮忙种花。
刚才看到姐俩手牵手回来,说是上厕所她也没在意,此刻见到女儿自己出来了,神色还有点恐慌,却不见白梅,不由担忧起来,忙问道:“你三姐呢,你俩不是一起的吗?”
“娘,三姐在茅厕呢。她,她流了好多血,裤子上都染上了,我们好害怕啊,娘,怎么办啊?三姐她,她会不会死啊?”
闻言,田巧儿放下那堆猪羊的肠子肚子什么的,顺手抓一把草木灰在手里揉吧揉吧,伸进河里漂洗两下,便往家里跑去便甩手上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