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是那关键时刻可以挽救性命、每个人每天都有可能会吞服的药物,却带走了他的母亲。
职场上有一种说法,如果对一份工作感到厌烦,那么得看是在头天晚上还是隔天早上--如果你一大早醒来,发现你还是感到厌烦甚至恐惧上班,那么你就可以直接换份工作了,没有必要每天为此轮回“受刑”。
而在西岛井予看来,他的母亲看来也是实在受不了西岛家的这份“工作”,自寻出路了,倒是只剩下他,一个人承受这样的离别。
他并不怪她,只是那种惨痛而又平淡的离别会衍生出一种无知无觉、无色无味的痛,然而这样的痛却会深入骨髓,与身体休戚与共,令他无法呼吸。
他和父亲的关系也愈加紧张了起来。
那天原本是个一如往常的黑暗日子。
他没有听父亲的话,和想要打好关系的另一个政务官女儿好好交谈。
于是待所有人走后,大楼建筑阴暗的地下停车场内,他的父亲在车旁将他像沙袋一样痛殴在地,尖角的皮鞋踢在全身最柔软的位置,他只能下意识地蜷缩起自己的身体,想把自己埋在冰凉的地里。
“咔嚓咔嚓”
不曾想一连串的相机拍照声响起,一个长相十分俊美的翩翩少年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这位政务官您好,刚刚的图片我已经实时上传到了我的网盘--如果您再对您的孩子这样的话,我会向我的父亲提出合理的建议,相信他身边应该会有很多人能认出您的”
少年说着,扬了扬手里的手机,然后蹲了下来,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然后掏出笔在他抱头的手臂上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
“我叫大部晴朗,你以后有事可以找我”
都说父母是孩子们在这世界上抵抗邪恶的最后盔甲,可这却是西岛井予自出生以来的第一次被维护。
他有多么感动就会有多么的心酸--如果少年早点出现的话,那么会不会,他还会有妈妈呢?
不过那些假设不得而知。
他只知道,他的手机里从此多了一个从未联系、却无时无刻想要联系的人。
大部晴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