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我——我们生活的环境、理念不同,怎么在一起?我只问她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们不同,她就怕被我说武断地紧紧捂住了嘴巴,不肯再说一句话……
警2:这么说来是的,最开始的时候,陈希人并没有参与进您的工作,可是后来又有了,而且还是您吩咐安排的,但这似乎与您之前所说的并不相符……
容默:是,是我安排的。
刚开始她的活动范围只被她自己限制在家里,她照顾我的生活,可能因为也是她有洁癖,所以很勤快,把一切都收拾得仅仅有条——后来有个人来做客的时候取笑她是老妈子,既可以上床又可以干活,我本来想说什么的,可她却没有说话——不约而同地,倒真像那个人说的那样……呵,她可能也以为我默认了。
也就是因为这,后来她打算去考取公职,我也找好地方让她去报名培训了,可是她偏偏不肯,即使我说了去报了,在名单上有备份才可以考上,她却还是不相信,就这样考了很多年,最后一年也还是我吩咐了的才可以进……
结果她那个傻瓜,不知道却在我面前张牙舞爪,说努力还是有用的——也就只有那时候,我才看出她鲜活又天真了一点。
但还好她是不庸俗的,虽然有的时候是有一点,但我能看得出来,她在尽她所能避免庸俗、市侩,这才是我喜欢她的原因。
她没有因为她做不到完美的清高而放弃,或者堕入庸俗,而是仍尽力维护好她能维护好的,永远那么战战兢兢,让人看着可怜唾弃又心疼。
警2:这就是所有?
容默:……相对于听故事开始,你可不是一个好的听众……当然没有。
后来她知道了这件事,就爆发了——自然,以她的身份最注重,也最讨厌这种东西了:施舍。
她问我,是不是如果没有那次强迫,那么她靠自己的努力,是始终也没有一丝可能可以向我靠近的——那是事实,而我又不屑说谎,所以,她才彻底离开了我,要与我离婚。
而我当时也没有办法,因为有些事需要出卖我的良知——我知道她无法理解我的手段,也始终无法相信我的心,可我也忍受不了她对我的质疑,所以只能让她暂时呆在我看不到的位置……
警2:暂时?
容默:不然呢?难道,你以为我会祝福她和别人好吗?
警2:可是您看上去很有风度啊!
容默:那是你看走眼了。
警2:……
五
警1:那池莉呢?据说她是插足你们的第三者,她的介入才是你们离婚的真正理由。
容默:说真的,我不必用假装有另一个女人来让她离开我,因为我不屑,而且她也有洁癖……不幸的是,是无论精神和生理的都有。
这种洁癖也几乎存在于每个人身上,但她最不能忍受生理——如果我喜欢上别的女人,却还没有出轨,那么她会装做不知道,或等我提出来再面对,可如果我的□□出轨了,那么她就会永远地离开我。
警1:这不是很好?
容默:哪里好了?呵,我知道你们都叫我容臣——是因为我是总理手下的肱骨之臣,但真的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吗?很显然不是,即使你也是不这样认为的。所以说那并没什么好的。
因为我只要让她暂时离开,还要重新让她回到我的身边的,所以那两个最好都不碰——有的人认为精神洁癖……也就是所谓的道德水准更重要,她也这样认为的,但是因为有些东西太过痛苦,她会下意识地选择遗忘——这是她的本能,也是大部分人的本能。
而且那么多人前途虽然沉重,但其实和她无关,她也承受不来,我那也不算是违背她底线的作为。
人的道德底线也可以很有弹性的,只要到时候她的生理上痛苦大于精神上的难过,比如说她生病、苦痛之时,那么她会需要我的时候……不是说她故意忽略,但那时候,她不得不忽略。
因为她会很疼,所以会忘了那些我曾让她恶心、伤心的一切,纵然她后面有可能反应过来,但那时候她会心软的,因为看到我的样子。
警1:你这明明不是爱吧?只是想让她待在你的身边而已……
容默:呵!我为什么要?我有经济基础,有追求有理想——虽然那理想听起来是并不怎么好的理想,而且一个人也很好,并不缺什么,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去找一个人捧着她?
也许你以为我还在爱玩的年纪,想要扮演高高在上的丈夫,虽然表面和睦,但内心却觉得自己是在忍受、牺牲吗?你想错了。
只有没钱没想法的人才会要找人一起过日子——因为没有方向,所以需要两个人共同承担风险,一起前行,而我只是单纯喜欢她而已。
你也可以将这定义为对某种物品的喜欢,但我就是非要她不可就是了,因为我只想她陪着我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再一起老去,即使是死的时候也是想和她躺在一起。
而她应该也是喜欢我的,因为她对我有所要求:她可以接受、理解他人出轨或抛弃孩子之类的,但她自己不行,也不希望我这样——所以她喜欢我。
因为我跟她一样,怕自己苍白地活着,可她有我、我有她的的话,即使在灯火最灯火灿烂的都市没有他人,也不会苍白。
警1:所以池莉呢?她在你们当中,扮演什么角色?
容默:大总理希望我能联姻池莉,说以为我以前不喜欢女的,所以也没好意思强迫,现在既然离婚了,就……可我牺牲得已经够多的了,唯有这件事不能答应,所以才……被他这样对待,到处说我背叛了信仰。
警1:……那为什么之前你结婚的消息都是隐瞒的,后面却自己又公布离婚消息?
容默:因为我是真的喜欢她——在她从窗后看我的时候就开始了——那时我一直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偶一次回头,却看见她在看我离开,她一下愣了,躲闪了一下,但后来还是和我挥手……不过那时我却不好意思,就直接离开了。
我想,就算那时候没有全部爱上她,但手里心里也都是她了。我是何其幸福,又何其幸运——那天陈希人的善心趋势她去当志愿者,而在大热天,别人都躲避阳光躲在树荫下,她却站在那个透亮的广场,外面全都是刺眼的白光……而我坐在车里冰冷的空调里,我们之间相隔的距离好像天差地远,可当那扇窗一打开,当我伸手招她来的时候,我们就连接上了——我也才能得到如此纯良的她。
而她坚决要离开我,就像那种打喷嚏打不出来,眼泪却流下来的感觉——很让人不爽。
所以为了我以后还能找回她,我要让别人知道她的所属权,不敢追她,也不敢动她……而且别人给她的打击可以给她多些信心,少一些自卑,以后在我身边的话,才能承担更多……
警1:你到底是为什么,凭什么觉得她会……她的人生会按照你的步调走呢?
容默:凭陈希人是个心软的人,尤其是很难拒绝这样的我。不过她有的时候倒真是挺伤人的——在她走的那天,她居然和我说,她曾也幸福过的、哭泣浪费过的时光组成了她生命的全部,还问我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哪种时光吗——说我会是她要忘记的时光……
六
陈希人:你那是什么眼光看我?
噢,呵!你是你们都相信了容臣的话对吧?原来是这样,这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只围着他转……
七
容默:你真的放陈希人走了?呵!
你是排除了我的嫌疑,但整理了一遍,也彻底把我从她的心里排除了……如果不是因为不说出来,你们就不会放她走,我不必这么麻烦,但就是,之后会更费点劲……
警2:您怎么能这么说,人的心怎么能这么掌控?她已经和以前唯唯诺诺的她不一样了……
容默:所以我才需要更坚持的信念——爱情如果是一场博弈,那么我只有坚信自己有比她更强硬的决心才能得到——而那会很折磨我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