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么多日了,我眠儿什么时候能醒?!”永安殿内,百里冼焦急万分,好不容易盼到女儿回宫,结果又是重伤昏迷的消息,这可把他这个老父亲急坏了。
“陛下稍安勿躁,微臣已请了医仙舒婉栀为殿下诊治。”太医惶恐,背后冷汗涔涔。倒不是他们学医不精,只是他们医治的都是寻常的病症,这些内伤蛊毒他们实在是有心无力。
“陛下,永安殿下醒了。”寝宫内,缓缓走出一名即将临盆的女子。
“舒大夫,朕的女儿怎么样?”百里冼一个箭步上前,时不时朝着寝宫里张望。
“回陛下,殿下身中蛊毒,要想解毒,需下蛊者的血或者下蛊者同母兄弟姐妹的血,可......”舒婉栀面露犹豫之色道。
“可下蛊者是司马炿月,我没法给他一刀取血。”潼眠披着外袍从寝宫内走出,替舒婉栀接下了话。
“眠儿,你怎么下床了,还不回去躺着。”百里冼满眼心疼,连忙过去扶她。
“儿臣没什么大碍,父皇无需担心,解不了就解不了吧。”只要司马炿月不催动四季虫,她与常人并无不同,也就冬夏两季会难受一点。
“陛下,楼相求见。”内侍总管严忠附耳低声说道。
“让楼卿进来。”
“微臣参见陛下。”楼宴一袭官袍,文质彬彬入内。
“草民参见陛下。”楼容璟跟在楼宴身旁,恭敬行礼。
“请起,请起,不知楼卿怎会突然来永安殿?”百里冼很是疑惑,楼宴一向与后宫并无交集,这次还带了独子来此。
“听我儿说永安殿下中蛊,微臣能解。”
“哦?看不出来,楼卿竟然对医理颇有研究?”百里冼微眯双眼,一脸不可置信。
“爹,眠儿的毒你能解吗?”楼容璟随楼宴进宫,他也不明所以,出门前楼宴只告知他潼眠的毒能解,他就跟来了。
“说来惭愧,微臣并不通医理,只是听闻犬子提到永安殿下的蛊毒需下蛊者本人或者同母兄弟姐妹的血,而璟儿正是司马炿月同母异父的兄弟。”
整个大殿内顿时鸦雀无声,百里冼更是怀疑自己上了年纪是否耳背没听清。
“严忠,楼卿刚才说......”百里冼侧过脸去开始询问身旁的严忠。
严忠肯定地点了点头道:“楼相说璟公子是司马炿月的兄弟。”
“真有如此巧合之事?”
“这件事臣本不愿再提,臣和厉华本是少年夫妻,但生下璟儿后,她执意要去游历,闯荡江湖,臣拗不过她,便答应和离放她自由。”楼宴小心翼翼地望向楼容璟,这也是楼宴第一次向他提前生母的事:“这也是璟儿为何被寒症折磨也不肯习武的原因。”
原来他的寒症是可医的,只是他自己不愿。娘亲的离去,对他何尝不是一个心结呢?潼眠悄悄走到楼容璟身边,轻轻握上了他的手。眼里有些心疼,却不知如何安慰。
“这不是......”百里冼有些诧异潼眠对楼容璟突然起来的亲近,无意间瞟到了楼容璟腰间的玉佩,恍然大悟,突然朗声大笑起来,拍了拍楼宴的肩膀道:“楼卿啊,看来不久以后咱们要当亲家了。”
“啊?”楼宴本还沉浸在往事的伤怀中,被百里冼蓦地拍了一下肩膀,有些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