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没真的因着这事烦心,毕竟这说到底是长房的事情,和她关系也不大。
魏家
闻着消息的魏妙容先是不可置信,下一瞬眼中满是委屈。
自打她回了魏家,这些日子没少受继母的苛责,又因着在显国公府不清不白的两年,还闹腾出自戕的事情来,回府后便连府里的丫鬟都对她冷嘲热讽的。
可因着她知晓谢鸳会嫁给承恩侯世子,而她借着和谢鸳交好,已是打定主意抢了这门婚事,所以日子即便是再难过,她也并未有任何的颓败的。
可现在,陵表弟出了事,姨母竟这个时候让她往国公府去,这存着什么心思,魏妙容怎么可能不清楚。
她闷闷的靠在椅子上,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丫鬟令初也吓坏了,声音颤颤道:“姑娘,您可不能过去啊。外头可都在说,表少爷怕是一辈子落了残疾,只能和陈国公府的少爷一样瘫在床上了。您嫁过去,能有什么好前程呢。大太太当真是不做人,之前没能一心一意替您谋了和三爷的婚事,让您落得那样难堪,灰溜溜的回了魏家。这会儿倒好,有不好的事情了就想起您来了,天下就没这样不要脸的人。”
令初几句话说下来,魏妙容的脸色更苍白了几分。
可看着自家姑娘竟没有反驳,令初心里猛地一咯噔,急急道:“姑娘,您到时说句话啊,您不会真的还要往国公府去吧。您莫不是不敢拒绝大太太,可这件事情您即便是求着老爷和老夫人给您撑腰,也不好真的踏入这火坑的。”
“何况,您之前不打了主意想要抢了承恩侯世子,之前奴婢还觉着这是一招险棋,也觉着您存了这样的心思到底有些伤害了二姑娘。可现在,奴婢宁愿您想法子做了承恩侯世子的妾室,也不要和表少爷有什么牵扯的。”
听着令初的话,魏妙容却是自嘲的笑了笑,“我哪有选择的余地,如今因着谢敬存成了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掌御龙卫,多少人想要攀上显国公府。我们魏家也一样,否则姨母差人传了消息过来,祖母和继母那边定比我早知晓这个消息的,可她们没表态,也没拦着,更没叫了我过去说话,可见是没准备给我撑腰的。”
魏妙容因着是丧母长女,这些年在继母手底下讨生活,所以当然知晓自己在魏家人心目中的地位,更知晓她们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
说到底,自己姓魏,对于继母和祖母来说,自己的婚事她们本就不上心,最多不过是想着找了哪家的庶子亦或是还算过得去的读书人仓促安排了自己的婚事。可和这些相比,若这个时候嫁去显国公府,他们自然更乐意的。
回想起自己这些年受的委屈,想到自己如棋子一样被人摆布,魏妙容哽咽又道:“我有不去的资格吗?何况,即便没有这件事情,我也该往国公府去的。谢鸳那蠢货那样和嘉平郡主对着干,还说什么她宁愿不要这门婚事,她不受嘉平郡主的恩惠。若她这样不知所谓下去,只怕真的丢了承恩侯府这门婚事。”
“所以我倒不如顺势如了姨母的意。陵表弟那样性子的人,即便姨母生了心思让我做妾,表弟也只会觉着羞辱,不会轻易点头的。所以这件事情没这么容易成。可这拖延时间于我来说倒是好机会呢。我能和谢鸳再次亲如姐妹,也就代表我有更多的机会和承恩侯世子接触。我之前还因着怎么能勾搭了承恩侯世子,心里犯难,现下倒好,姨母也算是给了我机会了。”
“否则,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成日待在魏家,继母又看得紧,我如何找得着机会和承恩侯世子接触。可我若是在显国公府,这一切就都顺了。”
魏妙容的心思一向缜密,这会儿方才的那些羞恼也都消失殆尽了。
对于她来说,哭是最无用的事情。她倒不如先低了头,让这件事情为自己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