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垫船在血色河面划开涟漪，温念的指尖在船身编号"0315"上反复摩挲。这个数字像道诅咒——既是顾承舟倒计时的最后期限，也是母亲手术刀首次划开她锁骨的日期。

"醒醒！"她将污水泼在顾承舟脸上。电子纹身的蓝光已经熄灭，胸膛却诡异地起伏着，仿佛有只困兽在皮下挣扎。

船尾突然传来金属刮擦声。温念抄起消防斧劈开暗舱，腐臭味扑面而来。密码筒静静躺在尸骸堆上，筒身刻着鸢尾花与军火交缠的图腾。当她输入"0315"时，筒内弹出的不是文件，而是支装满粉色液体的注射器。

"惊喜吗？"女声从船头传来。红裙女人斜倚着加特林机枪，脚边躺着具被拧断脖子的机械士兵，"这是你母亲研发的'净化者'，能让人在剧痛中保持清醒。"

温念的斧刃指向女人胸前的钻石铭牌——"黑鸢尾军火集团首席：林绯"。

"用你的心换他的命。"林绯踢开脚边的尸体，"或者看着他被癌细胞啃成空壳。"

顾承舟突然抽搐着抓住温念手腕。他的瞳孔泛着不自然的金芒，电子纹身渗出蓝色黏液："别信...这是基因毒品..."

林绯的细高跟碾碎注射器，粉色液体渗入甲板："三年前你母亲偷走原液，害我父亲在拍卖行被炸成碎片。"她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的电子纹身与温念的镜像对称，"现在轮到温家还债了。"

温念的胎记突然灼痛。林绯的纹身迸发红光，船载电脑自动播放加密视频：母亲将蓝钻交给军火商头目，背后是成山的婴儿培养舱。日期显示1998年3月15日——正是她和顾承舟的胚胎培育日。

"你以为自己是受害者？"林绯的指甲划过顾承舟溃烂的皮肤，"温夫人用军火贩的钱造出你们这对怪物..."

警报器突然尖啸。温念抱起顾承舟跃入污河，林绯的子弹在水面炸开血色烟花。浑浊河水灌进伤口时，她看见河底沉着具玻璃棺材——里面躺着与林绯容貌相同的尸体，胸牌标注：实验体00。

顾承舟的犬齿突然刺入她手腕。温念在剧痛中看清他脖颈暴起的血管里流淌着荧光蓝，基因崩溃竟因辐射污水暂时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