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嘴的晨雾被警笛声刺破时,温念正站在顾氏集团88层的落地窗前。她攥着顾承舟染血的婚戒,看金融街的LED屏循环播放母亲们的设计手稿。特警破门的刹那,她将氟西汀药瓶掷向空中——淡蓝药片纷扬如雪,每一粒都刻着"1999.12.24"。
"温小姐,你被逮捕了。"
冰凉手铐扣上手腕时,温念瞥见审讯官领口的鸢尾花胸针。那是母亲最后的遗作,此刻却成了讽刺的物证。
拘留室的单向玻璃映出她憔悴的脸。当温父的电子合成音从广播传来,温念突然笑出声:"父亲连面都不敢露了吗?"
"我的乖女儿应该待在精神病院。"监控探头红光闪烁,"就像你母亲那样。"
强光刺入瞳孔的瞬间,记忆闸门轰然崩塌。温念在眩晕中看见六岁的自己蜷缩在观察室,母亲隔着防爆玻璃画鸢尾花哄她。原来所谓的"过敏治疗",实则是人体实验的遮羞布。
铁门突然被爆破。顾承舟裹着染血的绷带闯进来,掌心躺着枚烧焦的奥特曼玩具:"跟我走,审判要开场了。"
他们沿着消防通道狂奔,弹孔在身后炸开大理石碎屑。温念的赤脚被玻璃划破,血迹蜿蜒成指引追兵的红线。顾承舟将她推进通风井,自己转身迎上子弹:"去顶楼停机坪,那里有..."
枪声吞没尾音。温念扒着井沿,看见他跪倒在地,却仍死死抱住追兵的双腿。这个总是游刃有余的男人,此刻狼狈得像条濒死的野狗。
"一起走!"她伸手去拽。
顾承舟突然仰头吻她,血腥味混着氟西汀的苦涩:"记住,我从来不是好人。"说罢将她推入竖井,反手引爆腰间炸药。
气浪将温念抛向天台。她撞上直升机起落架时,看见顾承舟的腕表从浓烟中飞出——表盘嵌着的蓝钻在晨曦中折射出七彩光斑,拼成母亲们设计的双生花图腾。
机舱内,老管家递来加密平板。视频里的顾承舟正在化疗室录制遗言:"当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我赌赢了..."他摘下假发,露出化疗灼伤的头皮,"CX药剂不是毒药,是能清除记忆芯片的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