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了先不太明白他怎么突然低气压,斟酌开口:“嫂子,您是名牌大学博士,所以也能让那群董事闭嘴。”
松玙淡淡开口:“你不是说中有持股人士才可以接手燕京分部吗?我又没有股份。”
“嫂子您是持股人之一。”胡了先拿出Pad找出资料,而后递给他,“上面是公司持股人已经持股份额。”
松玙接过,看到上面赫然排在第一位的自己的名字,之后是胡了先。他心中奇怪,又继续往下翻,没有祁扰玉的名字?
“怎么没有扰玉的名字?”他皱眉问道,“我可不记得我投过钱。”这是真话,当年他们创业的时候祁扰玉说什么也不肯接受他的个人投资。
“嗯?嫂子,你不是在股份转让同意书上签过字吗?”胡了先惊疑,
股份转让同意书?在松玙的印象里他从未见过这东西。等等,他突然想起从第三年的结婚纪念日开始,往后每年祁扰玉给他惊喜前都会让他在纸上签名,说是作为签收礼物的仪式感。难不成那就是同意书,难道从那时候他就开始做这件事了?
胡了先又惊觉自己失言了。对于嫂子同不同意做代理负责人,他的心里也没底。昨天他给老祁发了一大串说明及吐槽董事会的话,最后他说希望嫂子负责分部,老祁才回他说要问过松玙的意愿。
松玙又想起祁扰玉现在住的那套房子,他曾说户主是他。他现在深信不疑。
胡了先见他还在沉思,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考虑:“公司是老祁、我还有几个老人一起努力打拼出来的。嫂子,我想请您做分部的代理负责人也是因为想给老祁留一个位置……”
“我答应你。”松玙的虽然同意了,但表情有些差,“什么时候上班?”
“看嫂子您的意愿。”
“那就明天吧。”松玙淡淡道,他得回去查查自己的个人资产,“也辛苦你大老远来一趟,我请你吃晚饭吧。”
“谢谢嫂子的好意,但我还得去公司一趟。”胡了先站起来跟他告别,“等之后老祁好了,让他请我吃饭。”
*
“你要去上班?这么突然。”余文述想着他只是出去了一趟,回来就说要去上班。
“扰玉的公司。”松玙简洁说明,鼻梁架着一幅防蓝光眼镜,脸色发冷。
他正在看银行流水和国家网站上公证过的资产。确实每年有来自万环公司的汇款,名下不仅有他看过的万环的公司股份还有三套房。他查了房的地址,除了他已知的楼上这套,其余两套都在云城。
他蹙眉又去查祁扰玉的银行卡余额。好家伙,堂堂一家上司公司的总裁,卡里的余额还没有他的零头多。
余文述好奇凑过去看他在看什么那么全神贯注,看到眼熟的银行界面和那串寒碜的数字,说:“缺钱了?我给你转点。”
“不用。”松玙拿起手机通过网上银行给祁扰玉的卡里转了几百万,他有些恨这个转账限额。
松玙很生气,胸口发闷。祁扰玉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了他,自己什么都没有还想着离开他?松玙刻薄地想。
松玙完全的坐进椅子,抬眸看向天花板。他更想透过天花板看到那个人在做什么,在想什么。松玙下定决心,即使后面他真的抓不住祁扰玉,他也要把自己亏欠他的补偿完。
第二天松玙穿着正装去公司上班,用的是祁扰玉的领带。他关门时又看了一眼他住了很久现在却莫名空旷的房子,说:“我去上班了,扰玉。”
关于公司的事务,他曾给祁扰玉做过一天助理,七七八八心里也有底。刘贤现在成了他的秘书,这让他想起了松琰和文贺秘书,弟承哥业。他坐在原先祁扰玉做的位置,干了半天工作已经开始累了。
他有问刘贤秘书,祁扰玉平常也是这种工作强度吗?
刘贤比划了一下,诚实地说,比这要再加一个等级。
松玙是没想通当初祁扰玉每天做这么累的活,钱没有,还能回家抡起铲子做饭和时不时满足他们两人的欲求。这人的肝和肾怕不是铁做的。
中午休息到两点,接着要去开会。他坐在首位微笑着听会议桌两边的员工剑拔弩张的吵架,心累的拿起杯子喝水。香如幽兰,入口微苦回甘,是他常喝的云雾茶。他想起会议的茶水是刘贤秘书准备的,于是在散会后问他怎么知道他的喜好。
“是祁总叫我准备的,祁总说您很喜欢这种茶叶特意叫我准备。”刘贤笑笑。
松玙了然,问:“他还说别的什么吗?”比如说想念之类的话。
刘贤说:“祁总叫我监督您按时吃饭,和分担您的工作。”
“我知道了,以后就要麻烦你了,刘秘书。”松玙垂下眼眸继续看财务报表,请他再帮他泡一杯云雾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