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祁扰玉笑着答应。
“等到冬天下雪了,我带你去滑雪怎么样?”松玙开始畅想未来。
“好啊,我还没滑过雪呢,就连雪也没见过几次。”
“时间还长,我们可以把没经历过的事情都去感受一次。”松玙说,“你不如写一个‘一生中最想做的一百件事情’。”
祁扰玉笑着:“我没有那么多想做的事情。”
“就没有什么特别想做却又无法实现的事情吗?我不能保证给你实现,但一定会竭尽全力。”
“可能是……和你相伴到老。这对现在的我来说还是无法做到的事情。”
“这是件要持续一辈子的事情,看来我们得一起努力了。”松玙笑笑。
祁扰玉看着他的笑容,也笑了起来。他感觉到自己在松玙的纵容下越发得寸进尺了。
一点点得寸进尺,一点点确认你对我的包容、成全、以及爱。还好,他们确实彼此相爱。
*
松玙的脸垮下来了,面前刚结束长篇大论的卢会感到疑惑:“一般来说我消息轰炸你,你应该会给我拉黑,但这次竟然没有。”
“我睡了一天,所以没有及时拉黑。需要我现在满足你的这个心愿吗?”
卢会忽略他话语中的刺,问:“睡一天是怎么回事?”
“我梦到段记忆,松琏带去‘我’去登门道谢的记忆。”松玙想起那段记忆还是感到很奇怪,“当初他被污蔑杀人,之后警方找到真正的凶手,松琏带我去给那个刑警道谢。我有些不明白他当初为什么要带我去。”
“你直接回去问他不就好了。”关于这段记忆里松琏的动机,卢会也没法知晓。
“算了,今天刚和他撕破脸皮。”松玙撑着脸漫不经心道,“他现在应该是羞愤地把我拉黑了。”
“……拉黑是你们家族的传统吗?”卢会扶额,“撕破脸皮是怎么回事?可以说吗?”
“哦,就是把我们俩个猜测出来的事情说了出来,”松玙看向他,“他没承认,但看他的反应果然是他帮我向家里瞒着我早就结婚这件事。”
“你就不怕他告诉你的父亲吗?”卢会也是佩服他的当面证明。
“肯定不会啊,瞒这么久了肯定不会差这一时。”松玙站起来,“既然检查结束了,我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祁扰玉问他的身体有无大碍,松玙倒是坦率的把记起来的回忆告诉了他。
“你觉得他带我去给那位刑警登门道谢的原因是什么?”松玙倒是有了猜测的兴趣,“作为重视和感谢,他可以和爸一起去;即使是他自己的事情不想麻烦爸,他带二哥去也比我强;而且后来他和那位刑警算是成为了朋友。”
“可能因为出事的那个宴会上,你和大哥都在吧。”祁扰玉也想不出,“不过为什么不问问大哥呢。”
“他肯定不会回答的,事情也过去这么多年了。”松玙说完,忽然醒悟,“啊~这我倒是想起来了,当时赶来的警察中他是领头。”
那时是他的另一个人格,松琏带着他登门道谢。他们因为案件有了交集,但一般人不会想要这样的交集,更何况还是曾经被指控的凶手和刑警。他们聊起这件凶杀案,口吻轻松,仿佛只是偶然在报纸上看到的一篇新闻。
小环上厕所回来后看到桌上一小瓶蓝色的液体,颜色很好看。他好奇的凑过去,心想这是什么。
“其实我很好奇萧组长是怎么找出真正的凶手的?”松琏问道。
萧纳说:“你还记得你为什么被指控为凶手吗?”
松琏笑了:“作为最后一位进入客房敬酒的来宾,然后没多久那位的儿子带着一群人去看望他的父亲,发现父亲已经受害身亡。结果凶手就是被害人的儿子。”
“嗯,我们用了一种化学药剂发现了现场血迹的不对劲。”萧纳回想起那时,“凶手很懂化学反应,提前用鲁米诺试剂处理了掉现场的血迹,因为鲁米诺试剂只能在黑暗中才能看到他的荧光反应,我们到达现场时鲁米诺试剂正在反应。”
“所以,你们使用这个试剂时发现现场没有血迹?”
“是,被害人是被刀刃刺中心脏,按理应该有喷溅型的血痕,但现场并没有。而且根据法医的尸检报告,被害人真正的死亡原因是慢性毒素——”
“哗啦——”
玻璃器皿被打碎的声音打断了萧纳的话语,两人同时起身。松琏看到老幺蹲在一滩碎裂的玻璃渣前捡起碎片,蓝色的液体在他的脚下任意蔓延。
“老幺,你没事吧?”松琏焦急道。
“我没事,大哥。”小环看向萧纳,“抱歉萧组长,这东西我该怎么赔你?”
萧纳注意到他双手潮湿,皱眉:“你是沾上了吗?赶紧拿肥皂洗洗。”
小环点头把碎玻璃扔进垃圾桶,返回洗手间洗手。
“这是什么?”松琏找到拖把拖地面的液体。
“鲁米诺试剂。”萧纳看向正在洗手的小环,低声说,“他都这么高了。”
当晚松玙以为自己白天睡太多以至于夜里会失眠,但是数着祁扰玉的心跳声他也睡着了,但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白色虚空中他看见自己的双手染上蓝色。视角变为上帝视角,以旁观的姿态看到自己躺在白色虚空中,蓝色荧光逐渐爬上他的脸庞,像是被海水淹没,窒息如影随形。
好像那天被他打碎的化学试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