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玙洗澡出来后没见到祁扰玉,但他闻到家里淡淡的山茶香。他看向床头,自从祁扰玉来了后他就把山茶香薰收起来了,因为有个效果更好的人形红山茶。
但现在家里的味道,祁扰玉那个山茶精终于是变成行走的香薰了吗?
他出卧室在家里扫视一圈也没看到某个山茶精的影,只有阳台的玻璃门大开着。他福至心灵的走过去,在阳台门前窥到某个人山茶精蹲在开得灼灼的红山茶前,轻嗅着。
祁扰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扭头看见他有些出神地望着他。祁扰玉露出笑容:“小环,红山茶开了。”
松玙看到这个山茶精的笑容比红山茶还要明艳,被迷得恍惚,不自觉的滚动喉结。石二小子就是在胡说八道,他的模样哪里普通了?
松玙回神,问他:“你喜欢红山茶吗?”他好像在研究自己的本体。
祁扰玉点头:“喜欢。”
松玙同样蹲在他身边,注视着那株开满枝桠的红山茶,洋洋洒洒数十朵,红得让人感受到灼热。
“杜鹃红山茶,花瓣狭长,花丝红色,花药金黄,四季开花不断,可以从五月中旬一直开到次年二月。”松玙说,转头看向他,“是我最喜欢的花。”他这个“花”字咬字很轻,似乎意有所指。
松玙摸了摸山茶的叶子:“我原先养了十几盆,不过从小养啥死啥,只有这一盆顽强的活了下来,但每次开花都特别晚。”他对上祁扰玉温柔含笑的浅色眼眸,眼波流转似太阳底下大把的碎玻璃,明亮又刺眼。
“扰玉,你想现在接吻吗?”松玙的嗓音微哑。面前这个人明明是山茶精却太素了,应该被他留一些热烈的颜色在身上。
祁扰玉的回答是落下的轻柔的吻。松玙往前倾身,把他推坐在地上,自己半跪着压在他身上与之接吻。
*
周六祁扰玉陪松玙去医院结扎,虽然松玙讨厌医院但还是强忍着生理不适。周末时他们窝在一起,裹着毛毯看电影。空气中是温暖的味道,祁扰玉感到肩膀一重,原本并肩而坐的松玙靠在了他的肩膀。松玙说:“这个电影好像是近几年新出的,我都没看过。”
“那正好我们可以一起看。”祁扰玉微微侧身用手臂圈住他。
“嗯。”松玙心安理得地躺进他的怀里。
等到电影结束,祁扰玉说他对于电影的感慨,但说了一会发现没有得到回应。他低头一看,发现怀中的人早已沉入美梦。
祁扰玉摇摇头,未说完的话语化为了喉间的一声无奈低笑。
睡得很香的松玙翻了个身,又过了几秒,他猛地坐起。他看到面前墙壁染上了大片的金黄,太阳已经西斜。
他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看时间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了。他收到了很多消息,而手机却莫名开了免打扰。
他想到的人只有一个,但卧室不见他的身影。正巧门口传来脚步声,下一秒祁扰玉欣喜的声音传来:“你醒啦。”
“嗯。”松玙带着刚睡醒的鼻音应答。
“你睡了一整天,看起来很累。”
“我睡了一天?你为什么不叫醒我?”松玙惊讶,“这样我晚上还睡得着吗?”
“应该可以……”祁扰玉迟疑道,“你睡得又香又沉,我不忍心叫醒你……”
他顿了顿,说:“你饿吗?大哥打电话过来让我们晚上去如梦令吃饭。”
饥肠辘辘的松玙听到邀请者不免怀疑:“他不会是想给我下泻药吧,感觉他没安好心。”
祁扰玉微哂:“大哥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扇系大哥。”松玙撇撇嘴,“不过他请客,我就赏个脸赴约了。”
松玙拖拉着拖鞋出卧室,看到亮了一个度的家,不由看向身边的男人:“你是把家里擦了一遍吗?”
“嗯。公司文件处理完顺手打扫了一番。”
“田螺姑娘。”松玙调笑道,“娶了你,我真是好福气。”
祁扰玉上前轻轻揽住他的腰,倒是没否认:“现在就去赴约?不再休息……”话还没说完他就收到了松玙没好气的娇嗔瞪视。
他止住话头,想起了他已经睡了一整天,已经休息得非常够了。他有些懊恼。
松玙抚平他轻蹙的眉头:“我现在精力充沛,就是饿得很,吃饭去吧。”
“嗯,我来开车。”
“你不累吗?又工作又打扫的。”
“我也有休息。对了,上次你想起记忆,我已经和卢医生说了,他建议你去复诊。”
“嘁,扰玉,你不可爱了。”
*
如梦令的专属包间内,松琏淡淡地掀起眼皮看向来者,一触即收,手指依旧拨弄佛珠,让人感到高深莫测。
“小叔叔!叔父!”一道稚嫩欣喜的声音到了近处。
松玙接住扑进他怀里的小蘑菇,摸了摸头:“你的妈妈和哥哥呢?”
小蘑菇脆生生道:“爸爸惹妈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