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我和松玙一直认识到现在,是朋友也是家人了。”余文述笑了笑,无意瞥到手表,“完了完了,接珊珊有些迟了,我得马上就走。”
余文述告辞后匆匆忙忙跑走,临走前又对祁扰玉说:“你应该也知道了他的精神疾病,别看他现在已经30了,因为人格转换的缘故,他的实际年龄可能要打个对折吧,以至于他很多时候表现的像个小孩子。我能感觉到松玙真的很喜欢你,过几天就好了。”
“嗯。”祁扰玉笑笑,不让他担心。
另一边的松玙很烦,尤其是余文述自作主张安排他和祁扰玉见面。他如今住在SHTAM,和耿加打游戏,但是他越玩越憋屈。F5里养病的养病,复习的复习,上班的上班,他一个老板显得特别闲。
实在无聊又郁闷的松玙看到有富家子弟请他去俱乐部玩。要是以前松玙看都不带看的,直接删除,现在他真的太无所事事了,于是便欣然同意。
一到地方,松玙就后悔了。
这群人怎么跑到射击俱乐部了?其他俱乐部是不好玩吗?松玙坐在角落里低头在心里骂这群人。但凡有人靠近,就会发现他紧握的双手正在微微颤抖。
他的身体像是一把古琴,偶尔的射击声拨弄着琴弦。
“玙哥真没想到你会接受我们的邀请。”方奇笑眯眯道,佯装好奇,“听说你结婚了,怎么不见你带嫂子来?真好奇嫂子是什么样的人。”
松玙冷眼看他。方奇以及他的同胞哥哥就是此次发出邀请的人,而且与他家也只是点头之交。他结婚的事情倒是广为流传,但对象是谁?松家瞒得严实。但想探究的人不在少数,谁都想知道松家与哪家结亲,会不会影响他们的利益得失。
松玙一眼就看出对方的笑里藏刀,心怀叵测。估计在场各位也都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来的。
他这样思忖着,而后冲对方笑了笑,故意摩挲无名指根处的婚戒:“当然是个很好的人,要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喜欢。”
“玙哥,什么时候把嫂子带给我们见见啊,大伙都挺好奇的。”方奇不怀好意道。身旁有人附和着他的话。
“再说吧,他工作忙。”松玙懒懒地往后靠。
“哥,晚上方哥说去游艇开party,你去吗?”石砚兴冲冲地坐在他身边,问道。
松玙冷淡拒绝:“白天可以约我,晚上不行。”
“诶,松玙,从来到这你就坐在那里,不来试试吗?”远处的方偶举了举手中的枪,向他招手。
“是啊哥,我觉得你射击的姿势一定很帅气,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帮你画下来。”石砚在他身旁聒噪。
松玙抗拒:“不用。我也不会射击。”
“很简单的,上手很快可以学会。”他身旁的方奇说,“玙哥我可以教你。”
所有人都停下动作看向他,众目睽睽之下松玙右手暗中随便给一个人发了定位。然后他把手机息屏放在桌子上,佯装无畏地站起来向方偶走去,笑道:“我打得烂不要笑话我啊。”石砚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嘲笑新人是很没品的事,我不会做。”方偶说。
松玙点头,从他的手中接过手枪和降噪耳机。掌心触碰到冰冷的枪身,犹如死亡的冰冷降下帷幕。松玙感到一阵恶寒。
“这里面是橡胶弹,很容易脱靶。”方奇在他旁边举起枪,“像我一样举起手臂,目视前方……”
松玙沉默的听从他的步骤,原先从进馆就一直在发抖的手指在握紧手枪时奇迹般不抖了。方奇的声音渐渐远去,他目视前方的靶子,眼中出现了一张模糊的、带着笑意的脸。
是谁?他为什么心底会感到无言的疼痛和深深的眷恋。他想看清那个人的脸,暮夜的阴翳却蒙住了他的双眼。
他稳稳地举起枪对准眼前的人,他的心像是钟摆在不停摇晃。
“开枪!我叫你开枪小崽子!”突然在耳旁炸开的声音如雷霆灌耳,下一秒。他的眼前那张模糊不清的脸庞如镜面一般出现裂缝,其中渗出大量浓稠的鲜血。
“玙哥?”
“怎么了?”方奇有些不高兴地扫过那个人。那人瑟缩了一下,举起手中正在响的手机:“玙哥的手机来电话了。”
松玙听到铃声,唤回了神智。方奇说:“没看到玙哥正在忙着呢?”
“但是有备注。”
松玙附和着嗯了一声,说:“接吧,开免提。”他心里慌乱如麻,定定望着靶子,再度举起枪。
“宝宝,你那边怎么有些吵?说好要去看电影的,你是忘记了吗?”低沉温柔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出,原先吵闹的声音潮水般退去,融进大海不见踪迹。
每个人都在震惊这个暧昧的称呼,而且声音很明显是属于男人,但是松家不是众所周知的恐同吗?
松玙立马放下枪去拿手机。众目睽睽下,他脸不红心不跳地关了免提,并面对这群呆在原地还未反应过来的大家说:“失陪,忘记和你们嫂子今天的约会了。”他冲他们点点头,立马抬脚向外走去。
大家注视着他的离去,直到完全看不到他的背影,人们才回神,然后瞬间沸腾起来。
“男……男人?他家不是最讨厌同性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