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沅沅与徐诗年离开春欣殿,商翕回到自个寝殿,方一踏入,嘴边即被眼前之人喂了一颗栗子。
栗子甜糯糯的,尚有余温,看样子是刚剥好。
蔺煦看她吃得心满意足,唇角不禁勾笑,视线悠悠落在了她微微抿动的唇瓣上。
此刻的唇瓣不似花园所见那般红润光亮,他心下正稍感可惜,却在见商翕手中捏着的一个小盒时,那股可惜乍然消逝。
“这是什么?”他指了指她手中的小盒,明知故问。
商翕咽下嘴里的栗子,回他:“这个是表姐送我的口脂,听说是胭脂斋的新品,便给我买了一盒。”
“哦,”他尾音挑着兴味:“要试试么?”
“试什么?”
“这盒口脂啊,”他漫不经心道:“试试看这口脂涂在唇上是否合适?”
“合适的,”商翕正经地回他:“在花园闲聊时,表姐给我试过了,她说很合适,且这个颜色我也很喜欢。”
“她说合适你就信啊,你又没见自己涂上什么样。”
他说着,伸手从商翕手中夺过口脂盒,不紧不慢地学着花园里他见过的那一幕,取了些口脂于指腹,紧接着一点一点抹在了商翕的唇瓣上。
口脂的红艳覆在唇上,令那两瓣唇看上去亮晶晶的,娇艳又饱满。
蔺煦停了手中动作,眸光深邃。
“怎么了?不好看吗?”商翕茫然问道。
“不是,”蔺煦声音低沉:“好看,很适合你。”
“你们都这么说,我也想看看。”
她侧身欲走向妆奁,却不想,纤瘦的手腕被蔺煦一手握住,毫不费力地轻扯她一把,商翕顺势踉跄着撞入了他怀中。
蔺煦轻捏她下巴,微张的红唇使他心神一动,他垂眸俯身,吻了上去。
他没着急探入,而是先轻含住她的下唇,慢慢地舔吮,将她唇瓣上的口脂吃干抹净。
商翕被他亲得身子一软,险些站不住脚,他禁锢住她的腰肢将她往自己身前一带,继而借机探入唇齿中与她勾缠在一起。
蔺煦半敛的眸光在她脸上肆掠,每一眼都含着缱绻情意。
白皙的脸颊上漾开粉红,犹如最娇嫩的花朵般令人吃醉沉迷,在亲吻时,蔺煦最喜欢的便是看商翕被他亲得满脸羞红的模样,她越是这般娇羞,他就越是心神荡漾,情难自禁。
从始至终,两人在接吻一事上皆是蔺煦主动,前两次他亲她亲得生涩莽撞,之后几次他似是找到了诀窍般,每一次都能将她亲得神魂颠倒,如痴如醉,渐渐地,她也不再抗拒蔺煦的亲吻,甚至还会有些喜欢这种感觉。
他们二人之间发生的所有事,只有他们二人知晓。
此刻,也不会有人知道,在这规矩礼数颇多的皇宫内,往日那位最守礼节的六公主已违背了无数条宫规,坏了许多束缚人身的那些礼节,与一位张扬狂妄的少年陷入了一场情海之中。
“唔唔——”
商翕喉间发出几道呻吟,她的脸蛋因屏息而红透。
她依然不会换气,每每亲吻都是屏着气,被蔺煦主动引导着去接受他落下的吻。
余光瞥见商翕眉心微蹙,蔺煦很是难舍地与她的唇分开,胸膛起伏不止:“湛湛,你要换气才行啊。”
“不能将自己憋坏了。”他嗓音低哑带笑,有几分挑逗之意。
商翕低着脑袋急促喘息,身子止不住发软,娇嗔又委屈道:“我不会换气。”
蔺煦揽着她的肩拥入怀中,低笑道:“不会啊,那我日后一步步教你啊。”
商翕埋首在他胸前,瓮声瓮气回他:“不要你教。”
“不要我教,那便是湛湛想自己摸索了?”蔺煦故作叹息:“也成,以后我就勉为其难地多亲你,亲着亲着你应该就会了。”
“毕竟,我们公主殿下秀外慧中,聪明伶俐,何事都难不倒你。”
他半哄半揶揄,句句带笑,商翕羞恼地在他胳膊狠狠拧了一把:“蔺煦,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作为侍卫,你是没资格来教本宫做事的。”
商翕还故作矜持地退离他怀抱半步,脸上潮红未退:“以后你若是再敢随意亲我,我就……”
“就怎样?”
“我就把你赶出去,让你以后都进不来我寝殿。”
蔺煦挑眉一笑:“这样啊。”
他一脸为难,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那怎么办呢……”
下一刻,只听“啵”的一声,他在商翕脸上飞快落下一个吻,继而往殿门走,笑声得意不已:“那我就拭目以待好了。”
回应他的除了一道关门声,便是商翕的一句:“无!耻!”
*
悄然离开皇宫后,蔺煦正准备回松上月处理些事情,他走在暗巷,脚步忽而一顿,声音淡漠:“出来。”
顷刻,一道黑色身影翻跃至他身前,躬身行礼:“公子。”
蔺煦眉头微蹙:“乌莫,谁准你跟过来的?”
他语气听上去极不耐烦。
乌莫垂下头:“属下有要事急需禀告公子,去了松上月见公子不在,这才自作主张……”
“属下之过,请公子责罚。”
蔺煦面无表情地抬脚往前走:“自行去松上月地牢领罚。”
“是。”
走了会,蔺煦方出声:“何事?”
乌莫禀道:“殿下派人传来消息,问您打算何时回去?”
“殿下说,希望您能尽快,毕竟时日不多了。”
蔺煦神情寡淡,眼底寂然无波:“时机未到,让他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