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场坦白局以谢顽醉到桌子底下而告终,谢璟嫌他丢脸,甩了块毯子就由着他睡了。
未来不可一世,数万年来唯一踏出‘那一步’的玄帝,醉起酒来就塞桌子底下一坨。
姬月篱抓着酒壶笑的乐不可吱,谢璟好笑睨他眼,从他手里抢过酒壶道:“今天就喝到这吧,再喝要头疼了。”
彼时星月疏朗飞舟上灯火通明,姬月篱伸出指头抗议:“我没醉,”怕他不相信,想了想重申说:“我还能喝一百个这么多,”
话都说不利索了还说没醉?
谢璟啼笑皆非顺着他哄:“对,你没醉。”就是眼神有点发直而已。
姬月篱身子歪歪扭扭醉眼迷离的扑在桌上,一头长发被素色发带在脑后绑了一束,其余大半披散在身后如丝绸堆砌,。。。谢璟记得世家皆有束发戴冠的习惯,也不知日后他冠起威仪通天冠时,会是何等模样。
是还像现在这样纯粹散漫?
还是凛冽端仪皑皑高峰不可侵犯?
喝醉的人都不讲道理。姬月篱眯眼颐指气使:“你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敷衍我。”
“并无。”
“哼、撒谎精。”
姬月篱斩钉截铁的指控让谢璟哭笑不得,前者顿时跟抓个现行似的指他道:“还说没笑?你就是笑我来着!”
自己跟个醉鬼较真什么?
谢璟暗自摇头失笑,滑动轮椅想把人送回房间里去,姬月篱仰身警惕看他:“想干什么?想打架?!”
喝醉的人脑子都有点迟钝,他想了想一拍桌子踉跄起身,舌头打卷:“打、打架就打架我曾经、曾经可是很厉害的。。。。。。”
说着说着眼睑就睁不开了,身子不由自主往旁边歪去,谢璟心头一紧青锋剑一分为二,剑身收敛锋芒顶住他身侧,剑鞘飞闪而来托住他腰身,只把人稳稳抱进怀里谢璟悬着的心口才放下。
一晚上总算折腾完了。
他看眼桌子底下一坨的谢顽,又看眼怀里酣睡乖巧的人,谢璟无力叹气先把怀里的送回屋安顿好,想想还是不放心出来看看谢顽。
“哥,”
谢璟还以为是在叫他,弯腰看去,只见谢顽厥着屁股抱着桌腿嘟嘟嚷嚷:“哥、哥你怎么这么瘦了。。。。。。”
“。。。。。。?”不是、如果桌子腿是你哥那我是谁?
谢璟怀疑人生。
原本还不忍心想把人弄回房间的,但这种能把桌子腿认成哥哥的弟弟还是由着他自生自灭吧,谢璟心里啧了声滑动轮椅回屋,维幄层叠的大床上姬月篱抱着俩雪狮蛋,醉脸坨红冲他说:
“璟哥你看我给你生了俩颗蛋。。。。。。”
“。。。。。。”没人能形容谢璟此刻心情。
他头皮都是炸的。
一晚上都是恶梦。
一会是谢顽抱着桌子腿喊哥而他变成‘桌子腿’,一会是姬月篱甜蜜跟他说又给他生了一窝蛋。。。。。。谢璟觉着他已经没了灵魂。
翌日早膳,最终祸首之一的谢顽还狐疑问他:“哥你昨天也喝醉了?怎么看起来一脸憔悴?”
谢璟嘴角一抽,目光阴冷看他说:“我到希望是我喝醉了。那样,我就不会知道你抱着桌子腿一个劲喊‘哥’了,”
旁边姬月篱:“卟噗~——哈哈哈哈哈哈哈,”眼泪都笑出来了,边笑边纳闷弯腰看桌子腿,端详片刻看再眼谢璟曲着的腿,砸巴说:“还别说,真还有点像。”
一样长。一样直。
谢顽红着耳朵挠脸满是尴尬:“。。。难怪我一睁眼就在桌子底下。。。”
谢璟淡定喝粥,旁边姬月篱再次笑倒,比之前还要夸张,前者用巾帕擦了擦嘴角看他问:“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