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后,薛怀峥依旧在府中养伤,而林楚楚再也没有登门来看望他。
薛怀峥心中郁郁。
难道林楚楚真的不管他了?
还是他那天说错了什么话?
薛怀峥仔细在脑中回想了下,他那天总共也没跟林楚楚说上几句话啊!到底是哪句话惹林楚楚生气到现在?
薛怀峥不得其解,一句话一句话的回忆,突然他灵光一闪,难道,林楚楚是因为他说不想跟她做朋友才生气?
可他确实是不想跟她做朋友啊,他是想……
糟了!林楚楚肯定是误会了。
薛怀峥一巴掌抽在自己嘴上,这破嘴,净惹事!
而另一边的林楚楚,自那日从忠勇侯府慌乱跑回府后,整日坐在软榻上看着窗外出神。
她和别人定亲,薛怀峥就这么生气,生气到连朋友也不愿和她做了吗?
不知为何,林楚楚脑中回忆起了小时候薛怀峥替她寻流星锤、教她习武、教她骑马、带她逛街的情景,那时他们是那么要好,可如今,她真的要失去薛怀峥这个朋友了吗?
想到这里,林楚楚心中不由的难过起来,心脏竟也有了一丝细密的麻麻的疼。
她抚上自己的胸口,感受着这阵阵疼痛,心想,她也生病了吗?
秦嬷嬷和巧云看着林楚楚这副郁郁寡欢的模样心中也不是滋味,这几日小姐整日茶饭不思,连秦嬷嬷给她做的她最爱吃的奶酪樱桃,她没吃两口也放下了,整个人看着都清瘦些许。
少年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最是磨人。秦嬷嬷和巧云只希望她们家小姐和薛公子能尽快和好如初,恢复到从前活力四射的模样,如今这副样子她们看着都心疼。
这时,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静秋推开门走了进来。
“小姐,孙骞说有要紧的事,请您风雨楼一见。”
林楚楚回过神来,孙骞知道她的身份不宜暴露,有事都会用信鸽传信,这次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非得她亲自去风雨楼?
林楚楚心中疑惑,暂且先放下心中杂念,乔装打扮一番跟着静秋来到风雨楼。
风雨楼中,孙骞已经等候多时。
见林楚楚前来,孙骞连忙起身相迎,“小姐,您来了!”
林楚楚点点头,“有何要事?”
孙骞将一张小纸条递给林楚楚,“您看看。”他面色严肃,“暗探无意中截获一只信鸽,发现了这张纸条,长安似有人与南夷勾结,南夷近日或有异动。”
林楚楚打开小纸条,纸条上画着一只小小的青鸟,上面写着,“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青鸟是南夷的图腾这她知道,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是什么意思?南夷又想做什么?
林楚楚问孙骞,“可知这纸条要寄给京中何人?”
孙骞摇摇头,“不知,信鸽是在长安城外截获,看方向是飞往皇城东侧,不过具体是何人,还不太清楚……”
皇城东侧?
皇城东侧住的可都是长安城的高官贵眷,难道跟南夷勾结的是晟朝的朝堂之人?
林楚楚皱眉,她将纸条交给孙骞,“把这张纸条交到薛怀峥手里,提醒他小心防备。”
孙骞愕然,他吗?
他给薛怀峥?
小姐不是跟薛怀峥是青梅竹马的好友吗,怎么不自己给他?
孙骞不解的看了眼林楚楚,又望了眼站在一旁的静秋,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事?
静秋感受到孙骞望过来的眼神,不可察觉的摇摇头,示意他别问。
接收到静秋的眼神动作,孙骞将即将出口的话咽回,“是。”
孙骞知道事情众大,亲自将纸条交到了忠勇侯府的薛怀峥手中,“薛公子,这是小姐让给你的,说让你一定小心提防。”
薛怀峥打开纸条,看清楚纸条上的黑字后神情一动,然后收起纸条,冷静的说道:“我知道了。”
孙骞见话已送到,便准备离开。
谁知薛怀峥在身后假装淡然的问了一句,“她让你来的?她怎么不亲自来给我?”
孙骞莫名其妙,他们俩之间的事,他怎会知道。
难道他俩吵架了?
虽然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他还是坚定站在林楚楚这边,“薛公子做了什么事情,薛公子自己知道,不过我提醒薛公子一句,小姐最近心情不好,如果薛公子还想跟小姐和好如初,最好是有些表态……”说完也不等薛怀峥回答,便转身离开。
徒留薛怀峥在原地,捏紧手中的纸条,她最近也心情不好吗?
他当日的那句话还是伤到她了是吗?
可即便这样,她还是让孙骞亲自给他送来了信,是不是意味着,她心里,其实还是在乎他的?
薛怀峥心中又涌现出一丝暗喜,再也等不及,想要去见见林楚楚。
他将信中的消息传给了远在荆州的薛清扬,让他一定小心。
此时,薛清扬也发现南夷的异动,南夷军队似乎又在暗暗召集,准备卷土重来。
他命令副将,“整顿军队,时刻警戒,准备迎敌。”
副将双手抱拳,微微倾身,“是。”
*
夜晚,薛怀峥悄摸出了忠勇侯府,按着熟悉的道路来到了林楚楚的院中,不过这次他没有像以往一样大摇大摆的进入她的房中,而是躲着一棵树上悄悄看着坐在窗边的林楚楚。
她好似刚洗漱完,披散着头发趴在窗边出神,静秋拿了块巾帕给她擦着头发,“小姐,您头发还湿着呢,别坐在这吹风了吧,小心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