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在房中环伺一周,眼下也只有床上还没搜过,刚想上前掀开床幔,便被一只纤细素手挡住,“诶,这位大哥,房间你们搜也搜了,这女子闺床,不太合适吧?”
刀疤脸平静语气中暗含威胁,“我们在找自匈奴逃离的通缉犯,识相的就让开,不然小心你的小命!”
林楚楚丝毫不让,“大哥你可真会说笑,这里是黑刺城,可不是你们匈奴的地界。”
“再说房间你们搜也搜了,我不过是不愿在黑刺城惹事,所以配合你们几分,你们也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林楚楚把玩着手中的流星锤,眼神骤然冰冷。
“那我可要好好领教下了。”
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腰间大刀就要挑开床幔,林楚楚眼神一凛,流星锤出手将大刀死死缠住,再一拉狠狠扯回,两人在这房间中交起手来,手下见状对视一眼一齐上前掀开床幔,林楚楚眼疾手快挡在床幔前,不让任何人靠近。
林楚楚以一对战众人,双拳难敌四手,一个疏漏还是被刀疤脸找准机会一刀斩断床幔,林楚楚心中一个咯噔,回身望去,只有一床半掀开的被子静静躺在床上,空无一人。
刀疤脸及手下这才偃旗息鼓,这时二楼楼梯口也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掌柜的声音传来,“军爷,那群匈奴人就在这里……”
掌柜心中苦涩无比,下午客栈中堂刚打斗完一场,好些客人的饭钱没收回来不说,还损失了好些桌椅板凳,谁曾想晚上又被一群匈奴人闯入,在客栈大肆搜查,又损坏了些门窗,这都是银子啊!
掌柜的心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连忙去黑刺城城卫府找帮手,他们每年可都是会给黑刺城主缴纳税款,为的就是这种时候城卫府前来相助。
听到掌柜的声音,刀疤脸做了个手势,示意众人撤退。
城卫府将领带着人到此,刀疤脸等人已经从窗口逃出。
“追!”
等刀疤脸和城卫府的人都离开后,林楚楚这才栓好门窗,小声地在房中叫着薛怀峥的名字。
床后夹缝中传来沉闷的“咚”的一声,林楚楚连忙过去,只见薛怀峥应声倒地,又晕了过去。
林楚楚拍了拍他的脸,满脸着急,“薛怀峥!”
*
薛怀峥醒来的时候,入眼是青灰色的床帐,身上隐隐作痛,好似每根骨头都打碎重组,酸软无力。
他用手撑着身子坐起,被子从身上滑落,宽松的中衣下大大小小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
他心中疑惑,谁替他包扎的?
门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薛怀峥眉间一凝,强撑着起身拿起桌上的剑,藏在门后。
女子推门而入,转身关门时,凌霄剑又从背后横在她的脖颈处,她身子一僵,手中的汤药差点打翻在地。
又来!
林楚楚心中无语。
“这位公子,我昨日救了你,你就这样报答你的恩人?”
“你到底是谁?为何救我?”
薛怀峥刚醒,声音还有些嘶哑,因为受伤显得中气不足。
林楚楚本来还想逗逗他,听见这话嘴角一撇,不高兴地说道:“薛怀峥,几年过去,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薛怀峥持剑的动作一滞,眨了眨眼,呆楞在原地。
她知道他的名字,她认识他?
这么些年,敢这么直接叫他名字的人屈指可数,还是个女子,那就更是一只手掌数的过来。
难道?
她难道是?
薛怀峥回想起女子的声音,和脑海中那熟悉娇俏的声音一对比,好像,确实有点相似。
他心中有个猜测,但还是不敢相信。
林楚楚见身后的人没了动静,慢慢转身回来怒瞪着他,“薛怀峥,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是谁!”
“楚?楚楚?”
薛怀峥看见好几年未见的人儿出现在这里,一时间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惊讶,他连忙将剑从楚楚的脖子上放下。
“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