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尘轻易就接收到了带着敌意的信号,勾了勾唇角:“好啊!”
小白脸要跟武师比武的消息很快传开,校武场的人纷纷闻讯聚拢过来。
白尘在比武场一侧长身而立,墨发束于脑后,双眸清亮有神,一只手背在身后,显得气定神闲。那武师虽不算胖,但看上就孔武有力,白尘站在他面前,的确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公子。
观者如潮,起哄议论声此起彼伏。
随着长鞭“啪”地一声爆响后,众人皆屏气敛息,紧盯场中即将开始对决的二人。
武师甩动长鞭,对阎月道:“短柄长鞭,挥舞起来灵动潇洒,柔软中透出威势,最能彰显女子飒爽英姿!姑娘,看好了!”
话闭,他猛地一甩长鞭,鞭梢如利刃般划破空气,发出尖锐呼啸,瞬间向白尘席卷而去!
白尘懒洋洋地笑笑,足尖轻点,便犹如鬼魅般侧身滑出数尺!长鞭贴着他的衣角落空,仅带起一阵微风,卷得发丝肆意飞舞。
武师见一击未中,怒目圆睁,双手紧握长鞭,施展开一套凌厉的鞭法。长鞭在空中上下翻飞,若黑色闪电,织就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白尘周身的退路尽数封死。
然而白尘却依旧闲庭信步,时而高高跃起,似展翅苍鹰,轻松避开横扫而来的鞭身;时而弯腰俯身,如鸥鸟掠水,让长鞭擦着他的后背呼啸而过。
他在那鞭影间隙中翩然穿梭,鞭梢在空中不断发出呼啸,却始终未能伤他分毫。
不过两刻功夫,武师头上汗珠滚落,气喘吁吁,已经有些挥不动鞭子了。
白尘衣袂飘飘,发丝不乱,脸上仍挂着那副云淡风轻的笑容,好像对面这场倾尽全力的打斗,于他而言,不过是陪小孩子嬉戏玩闹而已。
局势已然明了,武师收势抱拳向白尘行礼:“公子轻功卓绝,在下心服口服。”
白尘报以淡淡微笑,看向阎月:“学会了吗?”
阎月满脸钦佩崇拜,“我想学你这个!我若是能躲这么快,谁还伤得了我?”
白尘笑容顿时一垮,含糊驳回:“你现在学不会!先好好跟武师学用武器,日后再教你!”
接下来的日子,阎月、白尘便开始每日往返校武场。
不到一月,她的鞭法便使得炉火纯青。当日教他的武师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几十年的功夫,她一个姑娘家,在如此短的时间全部学会不说,还让他败于自己教授的招式之下!
分明是他教的,可那招式的精妙之处,似乎阎月领悟的更好。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教峨眉刺的武师安慰了一句,又自嘲道:“下一个推我。”
原来,白尘已经给阎月预定了峨眉刺的教授课程。
只是马上就过年了,武师们也要各自回家忙活去,于是课程定在了年后。
腊月二十三,茶楼便歇业了。
阎月与白尘在院里比武,白尘见南青看得认真,于是叫南青陪阎月连,他在旁指点。
如此就苦了楚枝,一人进进出出,一趟又一趟备着年货,脸上的怨念近乎能具象化,砸在三人脸上了!
“你们就好意思在那玩?看不到我都忙死了吗?”
白尘不悦道:“这怎么是在玩?有武艺傍身,日后你们就再也不会被人欺负了!”
说罢对阎月讥道:“你瞧瞧你身边的人,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上梁不正下梁歪!东家不知好歹,连底下人都跟着好赖不分!”
南青反嘲:“那也是怪你啊!我们东家的‘上梁’不是你吗?”
阎月眼睛闪了闪,欣喜道:“对啊!我的上梁是你啊师父!”
白尘噎住,心中气恼:世风日下,如今连条小蛇也敢挑衅他了!他瞪着阎月说:“这么久你叫过我几声师父?有脏水了知道往我这泼了?”
楚枝不甘示弱,戏谑道:“脏水还不是你自己泼出来的?怎么泼的就怎么还给你!”
三个女人一台戏,白尘自诩嘴上功夫不弱,却也难敌对方三人,只得说:“真是怕了你们!需要做什么赶紧说,一起忙活快些!”
四人一同出门采购,楚枝说过年必须要吃鱼,寓意年年有余,要去江边买点鱼备上。
年关将至,江岸边却热闹非凡,仿若春日暖阳下的繁华集市。江风呼啸而过,带着刺骨的凛冽,却丝毫吹不散如火的人气。
一艘艘渔船错落有致地停靠在岸边,船身随着江水的起伏微微摇晃,粗犷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刚打上来的江鱼嘞!肥美鲜嫩,炖汤、红烧,咋做都香!”
热闹的氛围中,却有一声尖叫穿透喧闹,引得岸边行人纷纷驻足。
“救命啊!”
“有人落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