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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水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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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晗此人,玩的时候肆意地玩,游戏人间花天酒地,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毛与“正事”沾边,可若需他担重任,领职责,他也能忽然正色起来,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可靠的“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不屑用严刑逼供的方式逼问云烟里,也阻止贺兰今用,两人从他口中再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于是与他告别,一路往城中心去。

一般来说,像这种富庶地区,越往中心越繁华,贺兰今生平三百年都不曾有时间好好逛逛街,如今甫一看到这车水马龙的街区,不觉被人头与店铺晃迷了眼。

一个小童举着糖葫芦笑着从她身旁擦过,贺兰今一时没注意,竟被他擦了糖渍在裙摆上,雪白的裙摆一下子染上了不协调的颜色。

她揪了揪裙摆,心里有些别扭,想了想,还是放下了。晏晗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她身上,忽然伸手轻轻拉她一下,将她拉到路边。随即,他蹲下身去,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方干净的手帕。

“欸……”

晏晗小心地捏住贺兰今一方裙摆,目不斜视,手掌一翻,手帕上蕴起青烟,他用手帕盖住污渍。

贺兰今站着不动,没有阻止他,垂眸望着他的斗笠。

他二人一人着干练黑衣,一人着雪白长裙,一站一蹲,颜色对比鲜明,就像太极两级,可又有种诡异的共生感。

贺兰今眸光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见晏晗忽然神色一变,也跟着一凛,“怎么了?”

晏晗掀起手帕,手帕正中心是一片小小的糖渍,可他目光定在贺兰今裙摆上,就见原本沾有糖渍的地方萦绕着一团若隐若现的黑雾。

那雾被光一照,就如烟一般消散了。

“这是……”贺兰今觉得自己应该知道这是什么,但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晏晗接话道:“是尸气。”

晏晗站起身来,他先看了一眼贺兰今,又望向那小童跑走的地方,可如今临近傍晚,正事一天中街上最热闹的时候,茫茫人海,人头攒动,哪里还有那小童的影子?

“要么方才那小童是具尸体,要么,就是这糖葫芦的卖家是尸体。”

“尸体在大街上乱晃?”贺兰今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望着周围的人群,“真渗人啊。”

忽然,她好似想起了什么,望向晏晗,晏晗冲她古怪地一笑,“看来,是遇到‘老朋友’了。”

“谁与你们是朋友!不是,我怎么又遇到你们了,我是不是每次遇到你们都没有好事?行行好吧,饶了我吧!我不过是想吃一根糖葫芦,又没犯天条……”

一处客栈小屋内,贺兰今望向满地狼藉,生生希望自己没长鼻子这两个孔,忍无可忍道:“你在这么尸臭漫天的地方吃糖葫芦,能吃到味吗!”

客听寒缩在椅子上,红黄抹额鲜亮如新,他欲哭无泪:“没办法,谁让我是干这一行的呢!若不是云烟里那个狗东西,我也不至于被这水镜宫的主人通缉。如今要赶这一批尸体过水镜宫管辖的区域,还得躲躲藏藏,我难啊我!”

晏晗忍住想要去开窗的手,闻言一顿,“此言何意?”

客听寒说完就意识到,眼前两人与云烟里是旧相识,连忙闭了嘴,但此言一出,他又想起云烟里干的混账事,怒火噌地窜老高,一下子冲破了他牙关,“何意?怎么,云烟里在你们面前装的是多听话懂事啊?他那个混账,当初我好心收留他,结果呢,临到危急关头设计将我卖了,若不是我能力高超,早就和这群尸体一样,排队等着喝孟婆汤了!”

贺兰今直觉他这“能力高超”肯定也没发生好事,和晏晗对视一眼,闭口不提。

他这三言两语,两人已经大致明了了事情经过——应当是云烟里不愿与杜沾衣为伍,逃出他掌控时,与客听寒相遇,客听寒不知为何忽然良善大发帮助了他,而后两人在永乐镇拍卖会时,云烟里恩将仇报直接卖了客听寒,自己逃出生天。

贺兰今记起云烟里说出“陌路相逢,分道扬镳”时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看向客听寒的眼神有了些许同情。

晏晗却不是太信,“你说你帮助了他,他当时身上有什么值得你图谋的?”

客听寒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下来,身上骨头配饰哗哗作响,他骂道:“奶奶的,老子大发慈悲做一会好事,被你们怀疑这怀疑那,好人难当是吧!”

贺兰今淡声道:“好人当的造化如何,只看个人水平了。”

这客栈估摸着是有些年头了,风一吹,窗子吱呀作响,室内尸骸满地,看得出来这位赶尸人先生也不是什么讲究人,尸体横七竖八,也不按年份地区排列,只笼统堆在一块儿,唯一的“好意”就是都给他们穿上了鲜亮的衣服。

贺兰今注意到,当客听寒发怒的时候,这些原本死的不能再死的尸体好似与他有心灵感应一般,齐刷刷动了一下。

她一下子想到当初被乱葬岗僵尸围堵的时候,虽然眼前数目与当初不可同日而语,但如果真在这么小的地方动起手来,威胁不大,恶心倒是十足。

晏晗忽然轻轻“咦”了一声,他长剑出鞘,程亮的剑尖隔着好几具尸体,准确地挑起压在最底下的一具尸体上的衣料,长眉微蹙。

贺兰今屏息,凑过去看了一眼,一片血污中没看出什么区别,问:“有什么发现?”

晏晗神色复杂,半响没出声。

原本骂骂咧咧的客听寒瞥了一眼过来,立马换上另一幅面孔,他“呀”了一声,缓声道:“这些啊,是明月阁的人。”

贺兰今一愣,下意识想反驳,明月阁如此门派,哪怕只是其中一无名小卒,也轮不到他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赶尸人来收尸,但话到嘴边,忽然记起另外一些事——是了,沈常安以“叛逆”的名头斩首了带头反抗杜沾衣的人,这些人,必是死后也不为明月阁接受,不给赶尸人当养料的话,只能丢去乱葬岗了。

她下意识看向晏晗。晏晗身姿笔挺,微垂着首,隔着黑纱看不清神色,但握着长剑的手微微颤抖。

客听寒抱起双臂,好整以暇,“拂衣公子要不掀开看看脸,‘夭采三客’,嗯……你以前定经常去明月阁做客吧,说不定还认识这些……”

“闭嘴!”贺兰今斥道。

客听寒视线缓缓下移,目光落在横在脖颈的一把重剑上,剑身乌沉沉,却能反光成镜,客听寒能从中看到自己的眼睛。

这剑看着古朴,给农家人杀鸡恐怕人家都嫌费手,但客听寒能百分百确定,他在多吐出一个字,自己脖子上恐怕就要豁开一个大口子——缝不上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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