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余风神色未变,他沉吟片刻,说:“他是……直接来找你了?”
谢无昱摇了摇头,这才是让他奇怪的地方。
“那你们是打的……两败俱伤?”萧余风刚说出口,就被自己否定了。若真的两败俱伤,那现场绝对不会是那个模样。
早就该被夷为平地了。
“嗯。我只和他交了下手,没觉得有什么提高。”
萧余风:“那他怎么……忽然撤退了?”
谢无昱嗤了声,说:“大概是因为有某些个路过的好心人帮助吧。”
萧余风:……
萧余风:???
谢无昱气跑了一个,又成功气走第二个。就在他看着萧余风走后,拎着姜兹竹给的猫嫌狗不待见的药包,刚想偷偷摸摸找个地方扔掉,才拿到手就和白辞对上视线。
谢无昱:……
白辞只看了眼便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当即黑着脸冲上去把药包抢了过来,说:“干什么呢?”
谢无昱难得心虚,“咳……没做什么,你怎么来了?翡白呢?”
“他睡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姜长老去看了,说没什么大事。反倒是你!”
白辞气的厉害,以至于下意识忘了如今自己的身份应该是一个徒弟,而不是与对方几乎能平起平坐的人。
谢无昱难得老实一会,等看着白辞说完,才拉着他的手腕,安抚道:“好了,我不至于真有什么事情。不就是灵力紊乱么?”
白辞冷哼一声,“不就是?灵力紊乱稍有不慎极有可能走火入魔。”
话音未落,眼睛就被人覆盖住,熟悉的味道环绕在四周,他只觉得腰间一重,随后带着凉意的触感覆在唇上。
谢无昱一触即分,白辞只听见对方的轻叹,随后说:“好了,为师知道了,保证好好调理。”
白辞最是清楚对方为了偷偷摸摸倒药能多么的不择手段,要知道曾经白辞曾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发现被藏起来的药汤,或是药渍。花盆里、草地上早已不是新鲜事。
他甚至能光明正大换了煮药的炉子,拿着不知道谁熬的骨头汤喝的津津有味。
还装模作样皱着眉,让所有人信以为真。
“是吗?”
谢无昱面不改色,“当然,为师何时说过谎。”
说罢,还像模像样把刚刚本来打算偷偷处理掉的药给了白辞,弯眸笑道:“那么接下来几日,可就麻烦小徒儿了。”
白辞捏着药包的一角,神情复杂。
“哦对,你在过去里,待了多久?云曦给你看了什么?”谢无昱故作不经意间问了出来。
白辞被对方拉着坐在床头,肩膀上搁下一个重物,四周都是独属于谢无昱的气息。
“我……”白辞总不能真说自己看到了什么,于是开始胡编乱造了。
“也没什么,看到你……差点被你父亲追着打,被你母亲拦下来了。”
谢无昱:……
“还有你拉着一位好友去银川,结果你俩非要乘小舟,却到湖中心翻了船。”
谢无昱:……
“哦,还有你有次玩太晚了,从墙头翻进谢府,结果瓦片忽然裂开,然后你……”
一只手毫不犹豫捂着白辞的嘴,只听谢无昱说了句什么,紧接着就被对方吻了上去。
这些当然是真的,这可是白辞在一次循环中,千方百计灌醉谢无昱,听着对方亲口说的。
拿来当挡箭牌刚刚好,只是可能云曦灵尊会被记上一笔。
白辞被顺势摁在桌子上,原本被他放好的耳挂也掉了出来,他下意识伸手去够,却被谢无昱抢先拿了去。
“嘘,乖。”
左耳一重,那耳挂也落了下来。谢无昱端详了一会,满意点点头,然后直起身来。
“我父亲他……其实很会雕这些小玩意。”
本来还下意识偏头摸了摸左耳的白辞不明所以抬起头,看着谢无昱。
“嗯……他自己雕还不够,还总喜欢迫害我。”谢无昱笑了下,语气很轻松,“倒是很多时候本打算好去哪里玩的计划,却让他打搅了。”
白辞“嗯”了声,说,“那你……母亲呢?”
谢无昱眨了眨眼,道:“那么生分做什么。”
不等白辞反应,他便自顾自说了下去,“我娘的所有饰品都是他亲手弄得,整个岑芜绝对没有第二个。”
谢无昱好像陷入了回忆之中,那是他上百年来从没想过的可能性。
那时谢无昱也不乐意整天呆在屋里,能逃就逃,但是每次谢父都会轻而易举把他摁在家里,理所应当的说,没一门拿手的技艺,你以后怎么讨媳妇?
那时谢无昱就会怼回去,说哪年哪月的事情,等真遇到了再学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