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江湖上谁人不知,龙伯伯为了你的病操碎了心!”
“爹爹!”夜霜寒无意识的叫着,抱着温客行的衣摆,将自己小小的身体埋到他的腿前,似乎是吓到了一般,勾着小脑袋半遮着脸看。
温客行此刻脸色也不太好看,抬手摸了摸夜霜寒的小脑袋。
“他说的是阴阳册,武库里的阴阳册啊!”龙雀满是无奈的说着。
听到阴阳册,温客行浑身一震。
夜霜寒感受到他家爹爹的不自然,抬头看着温客行,只见他脸色很是苍白。
“鬼话,屁话,全是说辞,他如果恨我害死了他老婆,杀了我给他老婆填命便是。可是他愿意为了所谓的道义迁徙龙渊阁,为了他的死鬼兄弟缄口不言,他明明能打开武库治好我的病,可是哪怕我废了他的腿,杀了他的徒弟,他都能冷眼旁观,就是不肯告诉我打开武库的方法,还说什么为我……”
温客行听不下去,直接封了他的穴道,顿时耳边清静了许多。
“教子无方,见笑见笑。”龙雀讪笑道。
“龙伯伯,最近江湖上有许多关于武库的传闻,多有不详之处,子舒此次前来,就是想听您讲一下关于武库的由来。”
“子舒想知道,那伯伯就告诉你……”
经过龙雀的讲述,众人终于听到了一个完整版本的武库起源录。
话说当年容炫下山后,只身闯荡江湖。
凭着一手神秘莫测的封山剑法硬是闯出了些许名堂,再加上其豪气爽朗的性格,结交了不少志气相投之人。
江湖少年义薄云天,一群人,一腔热血,一段故事,一场恩怨。
容炫虽然以他个人的魅力吸引了一群人的追随,却也因此引得一些人的不满。
因为师门远离江湖,教出来的徒弟虽然很出色却是太单纯。
容炫不懂得所谓世间的生存法则,而且其本身就醉心武学,又有先天条件,是以就将师门的理念带入了这个纷乱复杂的江湖。
少年奇才,心性孤傲,不知天高不知地厚,只想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让这世间的规则按照自己的意向运行。
“容兄弟在我们的心头点燃了一把火,把我们都给烧魔怔了!”
龙雀似是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脸上透露出一种向往。
原来,当年容炫痴迷于武学,想要将天下武学融会贯通,创造出一门更加高绝的武功,可是毕竟是后起之秀,想要通过正当途径学习各门各派的绝学,不说这个想法是否正确,就这条路明显就走不通,毕竟能够毫不在意摒弃世俗之念让一个陌生人窥探自家秘籍的门派,几乎没有,世人皆爱画地为牢,守着自家已有的宝贝,顺便窥伺着别人的财产。
容炫没有办法,最后竟然以坑蒙拐骗这等下九流的方式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不疯魔不成活,当一个人沉迷于自己的执念时,其他的一切都顾不得了。
是以当时人人交口称赞的少年侠士,一时间竟如过街的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比较幸运的是,当时容炫已经迎娶了神医谷的大师姐——芝仙岳凤儿为妻,又与江湖上当时颇负盛名的五湖盟的嫡系接任者交好。
是以大多数门派是敢怒而不敢言。
故事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也许还挺不错,或许多年以后也能成为某个英雄人物或者江湖侠士年轻时候的一桩笑谈。
可惜——世事无常。
容炫的所作所为最终还是处触动了当时五湖盟掌权人的利益。
对于当时五湖盟的掌权者而言,并非不知道门下之人的所做所为,从某种方面来说,他们还是挺乐观其成的,毕竟从长远来看,于他们自己发展而言,还是挺有利的。
而且当时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以容炫为首,其他人也都听信容炫的话,这样,哪怕被江湖各派知晓,顶多算是对门下弟子管教不严之过,但是秘籍已经偷取过来,那就可以先学习一番。就算是之后归还,也得按照他们的意愿归还,当然,至于怎么归还,还需要他们说了才算。
再者有容炫这个挡箭牌,还有什么黑锅不能甩给他,虽然他师承长明剑仙,后边又有神医谷撑腰,可毕竟天高皇帝远,再说这些人又没有证据,哪怕真是人证物证齐全,以他们五湖盟的势力,难不成还保不了自家这几个不听话的小崽子不成?
是以当时还不是太湖派掌门人的三白大侠赵敬去泰山派偷书泄露了行径之后,五湖盟就开始行动了,虽然这其中根本找不到他们当时动手的证据。
而容炫他们将所盗取的各门派秘籍都秘密藏在前朝地宫,并命名天下武库。
之后有些人就已经开始计划怎么将武库化为己有。
“最初发现地宫的是怀章,那是他早年和友人游历所得,后来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就把地宫的的锁和钥匙给了容兄弟他们,作为收藏秘籍的所在。”
“锁和钥匙?”
“对,那前朝地宫不知是哪位高人前辈修筑的,锁和钥匙做的十分精密,那把锁乃琉璃烧制而成,总共分为五块,当时容兄弟将它们分给了高崇他们一人一块,容兄弟自己保管着钥匙,这样只有集齐了锁和钥匙,才能打开武库。”
“琉璃甲?”张成岭最先出声,“难道您说的那把琉璃锁就是后来的琉璃甲吗?”
“这位是?”龙雀疑惑,这位少年人又是怎么知道琉璃甲的。
“晚辈张成岭,家父秋月剑张玉森!”
“原来,你是玉森的孩子。”龙雀很是高兴,时隔多年,虽然并未见到昔年好友,但是能见到他们的后人,也是一件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