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派内,因为张成岭的回归,闹出了不小动静,就像是一滴水滴进了热油中,每一个心怀鬼胎的人都颤颤巍巍地伸出了蠢蠢欲动的爪子,想从这块肥肉上沾点荤腥。
岳阳派门前的街上,温客行一行三人直到张成岭的身影消失了许久都还没有走。
“老温,走了,别看了,又不是不回来了,搞得像依门送子的老母亲一样。”看着温客行迟迟不肯走,周子舒出言调笑道,他其实也很担心,不过孩子大了,需要经历一些事了,他们应该相信他。
且不管岳阳派内是如何热闹,温客行三人却着实过了几天相当安静的日子,每天吃吃喝喝晒晒太阳,再逗逗夜霜寒,别说,还挺有意思,特别是像温客行和周子舒这种前半辈子都是踏着尸山血海过来的人,这么安静祥和的日子,委实少有,不过他们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为了能够近距离的知道岳阳派的动静,三人并没有回之前墨朚买下的宅院,而是住在了客栈里。
这天,收拾妥当的三人,正准备出门,就听闻客栈大堂内一片嗡嗡的吵闹声,下楼一看,哟呵,难得一见的景象。
只见大堂内里三圈外三圈的围了好多人,男女老少的都有,打头的是店家的小二哥。
温客行冲着旁边站着的一位大叔打探之后才知道,大堂内靠窗坐着的那个白衣人,已经在此三个时辰了,这并不让人新奇,让人新奇的是,这人直接坐在这吃了三个时辰的饭。
温客行和周子舒对视了一下,觉得不可思议,可是看着那人身边摞得满满的杯盘碟碗,不得不承认,这人饭量真大。
“阿絮啊,这人的饭量,抵得上你我二人绑在一块儿了。”温客行笑意连连道。
周子舒并未言语,只是觉得那白衣人气势内敛,似是一柄敛去了光芒的宝剑,他觉得,这个人绝对不凡,乃是位不可见的高手。
“客官,您这都已经吃了三个时辰了,嚼得不累吗?”小二哥看好戏般出言问道。
“不累!”白衣人抽空回了一句。
在周围人议论纷纷的声音中,那人终于放了筷子。
“这顿饭,谁请?”白衣人出其不意的来了这么一句。
“你说什么?”小二哥一听是个吃白饭的,顿时火冒三丈。
“我说,这顿,谁请?”白衣人很是淡定的又说了一边,还瞟了向围观之人。
围观的人顿时做鸟兽状散去,片刻便走了个干干净净。
“哎,我,我请,这位兄台的帐算我的。”温客行看热闹不嫌事大,拉着周子舒,提着夜霜寒奔向了那人面前。
只见此人一身白衣,面容清俊,华光内敛,背负长剑,端的是一派世外高人的样子。
“这人,倒是比墨朚那家伙,还能装。”温客行看着这人,心里止不住的吐槽,手却伸向了周子舒,“阿絮阿絮,荷包荷包!”
周子舒看着伸到脸前的手,无奈的掏银子。
“哎,等等。”白衣人看着对面站着的两大一小,缓缓道:“你请我吃饭,可以,这个人,不行!”白衣人看着周子舒说道,“你的忙我帮不了。”
周子舒还是第一次听说请人吃饭还需要条件的,觉得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位兄台,我并没有要你帮忙!”
白衣人上上下下的看了周子舒一圈,冷漠地说道:“真是作的一手好死,天人将死尚有五衰,而你,一个将死之人,不仅没有这些症状,还能活蹦乱跳的,真是稀奇啊!这武林中,什么时候有这么奇怪的功夫了。”白衣人说完,转头走了。
温客行听到白衣人这样说,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周子舒的内伤,“阿絮,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将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