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坐在她前面的女生反过头来,她长了一双兔兔眼,鼻子和嘴巴都很小,眉毛是浅浅的颜色,皮肤像雪花酥一样白。
两人都坐在后座,在她们前面还坐了五六个人,听到这边的动静,有些人好奇地回过头,还有些人则充耳不闻。
辛月用右手撑了撑脑袋,微笑地摇头:“我没事,就是有点晕车。”
“那你要休息会吗?”许蕾神色担忧,又嘟囔道,“这司机不知道会不会停车...”
“看样子是不会停的,或者说,是没到停的时候。”说话的是一个男生,看样子比她们大了几岁,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眼眸细长而窄,眉宇间已经有了些沉稳。
注意到两人的视线,他莞尔一笑道:“你们好,我叫陈列。”
男人长相清俊,笑起来温润得体,一看就是受女生喜欢的类型,果然徐蕾立马红了脸,羞赧道:“你…你好,我叫徐蕾,芭蕾的蕾。”
辛月出于礼貌也简单报了个名字:“我是辛月。”
依他所言,公交车车速比较快,路过公交车站也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叮咚——”是机械的电子音。
“各位玩家晚上好,欢迎你们进入游戏《轮盘公交》,游戏限时五天,本款游戏是一款生存游戏,每日中午12点30分,公交车会在任意地点停车30分钟,玩家们可以下车寻找食物,其余时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公交车都拒绝停车;每日晚上18点30分,轮盘指向的玩家即丧失游戏资格,立刻出局,活到最后即为通关,游戏结束。”
那声音顿了顿,发出类似清喉的动静,但很快又恢复平稳和冰冷。
“那么,祝各位游戏愉快。”
车内陷入了短暂的缄默,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严肃的神色。
公交车路过临茂大厦,正值金钟敲响,橙色的微光从城市的边界慢慢溢出,透过车窗在地面上绘出三条平行斜杠。
辛月一边观察着其他人的反应,一边理了理杂乱的思绪。
她记得自己昏迷前被那到奇异的白光包裹,醒来后就莫名其妙地到了这辆公交车上。很难想象,这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更像是一个梦,一个奇异的梦。
但辛月清楚的感觉到,经历的这些事情都是真实的,所有的感官都如此真切,甚至因为紧张而更加敏锐。
“轰隆—”一声,公交车的铁皮地板自动掀开,一根圆柱体拔地而起,差不多有半人高,最上方摆放着一个红黑相间的圆盘。
“这是什么?”
“应该是游戏规则中所说的轮盘。”
“轮盘?”徐蕾的眼眸透出惊异,视线在圆盘上细细打磨,看不出有什么独特的地方。
“轮盘是赌场一种赌博方式,有转轮和赌注图案两部分,样式也有两种,一种是只有一个赌注图案,轮盘设在一端;一种是转轮在中间两边各设一图案。”清冷的音质自前方响起。
辛月抬头,便对上一双淡淡的眼眸,瞳孔清浅,包裹着一层金晕。
鼻挺直而高,唇微弯而薄,阳光打在皮肤上,散发着璀璨的光泽,每一处五官都精细地恰到好处,眼睫微掀的弧度,碎金覆在眉毛上,透着根根分明的秩序感。
是一种很有震撼性的美,无形中给人以距离感。
辛月收回视线:“可是这上面什么都没有。”
一对双胞胎男孩也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拧眉道:
“在这里可能不是这么用的。”
“你们看这个针,是不是长一些?”徐蕾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指着轮盘激动道。
红黑相间的底盘,一根短柱杵在正中,短柱上两根细长银柱垂直相交,其中一根两边长度略有不同,一方短一方长,长的那边末梢明显尖锐许多。
陈列道:“应该就是用这个来淘汰玩家。”
“这是随机的吗?”
“暂时还不清楚。”
青年话音刚落,整个车厢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如果这个是随机选择,那么通关游戏的决定权则完全取决于一个不受控的因素。
“哈哈哈。”一个沙哑的声音打破了长久的僵持,男人大约四五十来岁,地中海式发型,两腮肿胀犹如面包,一双眼睛眯起来,在每一个人身上扫视一圈。
“年轻人,就被吓到了?这可不行呐,这游戏的荒唐程度可远远不止这些。”
徐蕾胆子小,战战兢兢道:“我…我不太会,我这是第一次玩。”
话音刚落,她明显感觉到身上多了几道意味不明的视线,这才后知后觉地感知到自己好像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你是高一1603班徐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