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木费尽心思好好想了一番。
这种轰趴一年不知道要举办多少个,若是今年的他倒是能倒背如流,但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他是真的记不太清楚了。
“具体时间我记不清楚了,反正是在顾晏对象出国没多久两人就搞上了。”迟木顿了一下继续说:“还是顾晏追的人家。”
“不是汪顺峰死皮赖脸的追着顾晏吗?”梁以秋疑惑。
“不是。”迟木果断否认,“是顾晏追的他,送花送礼来回接送没几天就拿下了。”
话毕,脖子上拿到阴气又缠紧了几分。
床上的女生看着迟木在地上不断地扭曲挣扎对着胡言乱语吓得她直接昏死过去。
“梁以秋,松手,松手。”鬼统急的直打转,“别做傻事,为了这种渣男不值当,你听到了没有,梁以秋。”
“梁以秋,你听见了没有。”鬼统一声声的呼喊着梁以秋的名字硬生生将他从变成恶鬼的边缘拖了回来。
梁以秋的理智被拽回,嫌弃的将早已被吓晕过去的迟木扔到地上飘了出去。
鬼统看着梁以秋天上地下的乱飘发泄自己的情绪。
这换谁谁不疯。
辛辛苦苦了几十年到头来为他人做了嫁衣。
身前的遗产,身后的名。
或许这就是为爱孤注一掷的下场。
到死都得不到解脱。
天边即将破晓,梁以秋拖着疲软的身体回去找自己的骨灰盒,但一想到那渣男他感觉就跟吃了苍蝇似的恶心的不行。
转头又飘回了隔壁。
尴尬就尴尬吧。
只要他们彼此只字不提这事儿过段时间也就翻篇了。
梁以秋飘到房间并没有发现商穆阳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今晚还有个落脚之处。
他躺在床背上发着呆,或许是被褥上的气息太过安心,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半晌之后。
商穆阳打开房门看着穿上睡迷糊了的梁以秋顿时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他不回来了。
幸好。
商穆阳拉过另一边的被角盖在梁以秋身上,伸手勾过遮挡在眼角的发梢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床边看着他。
梁以秋睡觉很乖,不打呼噜也不会乱蹬被子但让他唯一不喜欢的就是抱着自己蜷缩着睡觉的姿势。
这是一种很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也不知道他在外漂泊的这段时间遇到了什么事,他的直觉告诉他梁以秋的心情并不好,连梦里都不安稳。
他抬手轻柔了下梁以秋的脑袋,顺势将热意渡了过去,原先还蜷缩着睡觉的人此刻四肢舒展大张大合的样子毫无防备之心。
商穆阳在他的脸上摸了一把,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他把梁以秋的手放回被子里盖好,刚起身就发现床边有张类似相纸的东西。
他俯身捡起来打开相纸的那一瞬间瞳孔猛的一缩,攥着相纸的手是紧了又紧。
*
迟木昏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顾晏,大门的门板都快拍烂了里面的人才裹着浴巾缓缓开门。
“迟少爷不在家等着大婚,一大清早的跑我这儿来干什么。”顾晏堵在门口似乎没想让人进来的意思。
迟木这人向来没有什么边界感抬着腿就进去了,全程紧张兮兮的深怕自己后边跟着不干净的东西。
顾晏皱了下眉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跟迟木算不上熟,充其量只是轰趴上认识的趴友要不是看在汪顺峰的面子上,他估计连门都不会开。
迟木紧张兮兮的东瞧瞧先看看,“我想问你还留没留着那大师的联系方式。”
“怎么了?”顾晏心生警惕。
这事儿他连汪顺峰都没有说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昨天碰见啊飘了。”迟木顿了一下,“还碰见了两次。”
“婚前焦虑症?”顾晏懒得搭理他,“婚前焦虑去找医生找我干什么。”
“谁焦虑了?”我TM昨晚还在约炮呢,迟木关上门,“真的,昨晚那只鬼大发了一通脾气把你跟汪顺峰的那张照片撕走了。”
还把我家嚯嚯的不成样子。
顾晏微微皱眉。
迟木壮着胆子指了指房门,“是不是你家的跑出来了?”
“胡说什么。”顾晏把人轰了出去,“跑出来不来找我,找你干什么。”
“我告诉你,没谱的事不要瞎说。”说完‘砰’的一声甩上门。
你清高,你厉害。
看把你能耐的。
是不是遗产用久了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要不是有你家那位是个能赚钱的主,你现在还在国外飘着呢。
有什么了不起的。
迟木骂骂咧咧的转身抬头就对上了商穆阳的视线,吓得他连滚带爬的跑了。
商穆阳对着他的背影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