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后的第一个生日让你来这里跟我过,未免太过于无聊了吧,”周姐饭后腾出空闲跟南星辰散步,想到明天是南星辰十九岁生日就十分抱歉,年轻人的生日跟朋友呆在一起会更加热闹放松,原本计划的是生日时候让南星辰跟白霜一起过,她把费用全包劳烦白霜照顾他,现在却是被迫跟她几位大人在一起,还没一个同性的。
加上这里离市区较远,她不知道这里好吃的蛋糕店在哪。
问了村民之后她又记起去年生日那么热闹,今年就他们娘俩会不会太过冷清,周姐愁眉苦脸地跟她儿子商量着要怎么过。
南星辰对此没太在意,生日就是平常日特别一点而已,他拿手轻轻拍打着母亲的肩膀,微微笑,看不出来一丝难过地说道:“这有什么的,你在我也很开心。”
为了表现的真诚,他提议道:“明天我们早点起床去圩里逛逛,看看有什么蛋糕,买一个吃就是了,我还没逛过这里的圩呢。”
南星辰的脸上挂出笑容,浅显易见的假笑,看起来没有说服力,周姐看着他飘飘乎的眼神,欲言又止。
“你跟白霜现在还联系吗?”周姐不看他的眼睛,转过脸看被晚风吹歪的稻穗。她跟白霜妈妈是那么多年的邻居,经常找她说闲话,可这次却没有勇气跟她聊这件事。
父母的支持是最重要的,南星辰喜欢男生还是女生,她都没有意见,一直秉持着一种他喜欢就行的心态,可知道那个男生是同出同入十九年的白霜后,她又消化不来了。
周姐的语气认真又严肃,她说:“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们能一直在一起,我是看着你们长大的,你的朋友里我最信任他了。”
“嗯。”南星辰不再讲话,因为想讲的话他已经讲过很多遍了,他想逃避白霜的时候,白霜就突然变的不乐意,这几天来乐此不疲地给他发消息,旁敲侧击地问他去了那里,南星辰简单说了个省份,对方马上说广城那么大,不能说详细点吗?
有那么几瞬间,南星辰心里忍不住期待白霜这样是要来找他,心生雀跃没几秒,又立马想起来了看电影的事,万一,他又白期待了呢?
南星辰自动略过白霜查户口似的询问,没回他消息,白霜也有故意没回他消息的时候,他这样做没有半点愧疚。
南星辰现在的心态就是:我要当一个遵守半分的好兄弟,绝不生气!绝不期待!绝不越界!
“不用担心,昨天我们还在聊天呢。”说也说完,哭也哭完后,南星辰才不好意思起来,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哪能让妈发愁,他挑了点有价值的事情安慰周姐,嬉皮笑脸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俩,会因为这事撕破脸皮老死不相往来吗?你就别担心了。”
黑幕降临,晚风徐徐,人看不清路,灯照不到的那边有什么东西,但人知道风是从哪来的吹到哪去。
短短几天,南星辰记不清白霜的脸了,记忆开始迷糊,他的脸上被一场大雾挡住了,一阵晚风向他吹来,身上的热气消失不见,他顿时心旷神怡。
那层大雾瞬间消失,白霜的脸清晰可见,他还是熟悉的样子,笑容依然,看着手机打字,没抬起头看过南星辰一眼,默契地并排走,南星辰也像之前那样默不作声地跟着对方的步伐走。
了解一个地方最好的办法就是入乡随俗,广城暴热的天气让南星辰从婉拒老头衫到喜爱老头衫。
一顿清凉的凉水澡过后,他穿着垂感十足的居家长裤和周姐不知道从哪买来的标志性十足的纯白老头衫,袖子的开口比平常的无袖上衣要大,一个不留神的动作可让衣服遮挡的春光一览无遗。
洗完澡后南星辰觉得嘴巴干涩,他站在窗边高举水杯猛地喝水,手臂大张过于九十度,可以说得上打开了胸襟的窗户,微风像穿堂风一样吹过他的胸前。
南星辰觉得好凉快。
今天白霜没有发他发消息,即使嘴上说着没关系,行为上回复对方很冷漠,其实心底里还是会因为白霜给他发任一条信息而心中雀跃。南星辰常忍不住遐想,这热脸贴冷屁股的消息是不是表明白霜还是有些在意他的。
白霜或许是不耐烦了,没话硬聊也没见南星辰多说几句话,不告诉他到底去了南方哪个城市。
我不该这样回消息的,这显得我更加的心虚不敢面对了,要不我主动给他发消息?南星辰倚在窗前,跟眼前毫无变化的界面僵持着,笔直的拇指在输入栏上方一动不动,没敢弯曲一点。
”汪!汪汪汪!!"楼下店主的狗又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声,隔着两层楼都让南星辰觉得刺耳。
每次一有新顾客来民宿,狗就会叫几声表达自己很不好惹,让对方知道自己可不是吃白饭的,不要乱动,只不过它还没叫完就被老板踹叫脚,瞪着它,面上就差写着:要是吓跑我金主,我让你看看谁更不好惹。
楼下的小狗痛叫一声后没听到它再叫一句了,南星辰的士气像那条狗一样泄气了,他无奈地躺会床上躺着。
心生气馁的南星辰打着退堂鼓,要是明天白霜要死的没给他祝福就找他。
民宿的设计缺乏便捷,南星辰起身走到门边才能关灯,整个房间瞬间黑了下来,随后他听到一阵敲门声。
“磕.磕磕...”门上的敲击声直传南星辰耳朵里,这个时候只会是周姐来找他。
南星辰重新打开灯,打开门,房内房外的灯光瞬间融为一体,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高与他相近,年纪相仿的男生。
南星辰瞳孔收缩,手在门把上偷偷颤抖。
"surprise!南星辰。“白霜清晰又响亮的声音说道,他左手拖着一个南星辰从未见过的迷你行李箱,上面还挂着一件薄外套,右手提着一个巴掌大的小蛋糕,半透明的包装很难让南星辰知道这是个红艳的草莓形状的蛋糕。
南星辰慢慢地把视线集中在白霜的脸上,他为了不让对方看出自己的异样,努力控制好自己的表情。白霜柔顺的刘海因为出汗的原因导致前面有几缕贴在额头上,常年不见天日的眉毛终于得以见光,却带着一丝劳累的疲惫感。
白霜双眼直视着他,唇瓣轻启:”怎么不说话?“
白霜?怎么回事?他怎么在这里?南星辰难以形容此刻的感受,他脑子混乱,下意识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话音刚落,白霜收回了嘴角的微笑。
“这是什么话,”南星辰的脸上没有出现他想要的表情,白霜脸色比挂彩还难看,他沮丧地低声道:“一点都不欢迎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