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只懵了,还吓着了。
骆危楼从三岁多点就经常来他们家,一直到陆舍青夫妻正式离婚。
四年时间里,这孩子哪这么委屈过。
更别说当他们面哭了,都是一个人偷偷抹眼泪。
杨潋忙把人抱到怀里,摸摸他头,“哎呀,你别哭啊,阿姨什么时候说要怪你了,小楼是个好孩子。”
“不哭不哭,阿姨明天和你们一起去学校。”
一晚上什么都没问明白,光顾着哄俩孩子。
只知道严妄不想当小萝卜,不想去宝宝班,骆危楼连哭都没声儿的。
第二天杨潋去学校,跟老师了解清楚后,私下里找了那几位同学,讲了道理,又用点小礼物收买他们。
当天晚上,严妄回来时候蹦蹦跳跳的,还说收到同学给的礼物了。
杨潋正在厨房里给他们做晚饭,一听,笑盈盈地夸妄崽和小楼好厉害,才去学校就交到了朋友。
严妄开心得晚饭多吃了一碗。
晚上睡觉前,杨潋去房间里,见骆危楼还在看拼音本,悄悄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她和骆危楼有一个共同小秘密,严妄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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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外公外婆还在学校里上课,一个是经常住大学宿舍,另一个在高中上课早出晚归。
很长一段时间,周一到周五,严妄只有在快睡觉的时候才能见到他们。
连他爸爸严奇也一样,经常出差和加班。
家里只有杨潋工作比较清闲,九点才上班,五点就可以到家。
但严妄不难过,因为他有骆危楼。
尽管他并不知道骆危楼为什么经常住在自己家,明明他家就在隔壁单元的一楼。
他见过骆危楼的妈妈,很漂亮的阿姨。
骆危楼的爸爸他很少见到,只记得是一个高高大大的人,像小山一样。
严妄悄悄问过杨潋,骆危楼是不是挨打了,所以才来家里。
杨潋听了就笑他,然后问他喜不喜欢骆危楼,他一口咬定喜欢。
杨潋就说,以后小楼就是他哥哥,要好好相处,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
小孩子长啊长啊。
一不留神,就从幼儿园的小豆丁,长成了十岁出头的大小孩。
严妄不会再问起骆危楼爸妈的事,骆危楼也习惯了严家偶尔鸡飞狗跳的生活。
明明是教职工家庭,但一点不严肃,甚至会聚在一起弹弹珠,一位大学教师当众倚老卖老,耍赖不认输。
直到严妄和骆危楼小升初那年,严奇和杨潋遇到车祸。
在班里上课的两人,忽然被班主任叫出去,紧跟着连书包都来不及收拾,就被送到校门口。
陆舍青站在车旁等他们,看见他们后,并没有跟骆危楼说话,而是抱了抱严妄。
说他们现在得去医院。
严妄几乎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什么,上车时很抗拒。
仿佛只要他不上车,就不会面对即将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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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妄是被外面的鸟叫声吵醒的,不耐烦地睁开一只眼,刚打算卷着被子再睡会,就感到被一股力量牵制住。
这下两只眼睛都睁开,“骆危楼,你烦不烦?”
骆危楼看他醒了,从床上坐起来,“小心胳膊。”
经他一提醒,严妄才想起来自己胳膊还有伤,表情很臭地在心里咒骂那两个王八蛋。
不在局子里多蹲几天,都对不起他负伤。
骆危楼走到书桌旁,扫一眼七零八落的卷子和习题本,“还有不到半个月开学,你卷子就这样?”
严妄胳膊伤着,不好动,干脆平躺着看天花板。
一听他又要开始了,立即打断施法,“看着乱,实际我写了大半。”
骆危楼面无表情接话,“打算改行去说唱?”
严妄笑出声,“哈哈哈哈,骆危楼,你有病,好无聊啊你!”
他一笑,骆危楼嘴角也扬了扬。
一边理卷子,一边拉开房间的遮光窗帘。
骆危楼随口一问,“刚才梦到什么了?听到有我名字。”
严妄看他要转身,把脸埋在被子里,“梦到我把你痛扁了一顿,你哭着要我放过你。”
骆危楼盯着他后脑翘起的头发,“放过了吗?”
严妄露出半张脸,“你现在求我,我就放过。”
骆危楼往后靠在桌沿,抱起胳膊,嘴角挂着笑,“求你。”
不等严妄得意,房门被敲响的同时,江杉的声音也穿门而来。
“严妄!”
“你要是再学那些小痞子说话,我就让你拿喇叭去小区当领操员。”
严妄瞪向骆危楼:你又玩阴的!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