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凶巴巴的,语气却像是撒娇质问。
骆危楼手一撑,帅气跳下墙,“两个小混混都打不过,外婆那两千块白交了。”
严妄看他接手黄毛,退开站一边,胡乱扯了衣摆按在伤口上,“是他偷袭!”
“戒备太差。”
“你是不是想打架?”
严妄抬脚踹他,被躲开,一下气鼓鼓地别开脸,干脆踢了一下光头。
要不是这傻逼打滑,他能挨一刀吗?
踢完终于解气,严妄才看骆危楼,后知后觉问:“你怎么在这?”
“距离你发消息说要到家,已经过去一个小时。”骆危楼往外看了眼,隐约听到警笛声。
“麻烦严大少爷,你看看时间。”
严妄想挠头,但没手。
算了,他好像是沉迷打架,忘了。
“喂,你来的时候报警了吗?我手有点痛。”严妄岔开话题,蔫了吧唧问:“我不会失血过多吧?”
骆危楼皱起眉,“警察马上来。”
顿了下,又说:“过来点。”
严妄靠过去,把胳膊抬起给他看,“我没骗你,真的流很多血。”
夏天衣服本来就薄,又是下摆,就算团起来,也没多几层。
血迹渗出布料,洇开一圈,还隐隐有扩散的趋势。
骆危楼眉头皱得更紧,看眼黄毛,又看想爬起来跑的光头,“要不——”
被打成这样,应该也跑不了多远,警察能赶上吧。
严妄一眼看懂,“那我不白挨一下了?不行!”
骆危楼:“……”
仿佛刚才喊痛的人不是他。
这算什么?算他多想这一下。
好在没几分钟,附近派出所的民警就到了。
被抢钱勒索的小学生气喘吁吁跟在旁边,看到严妄没事,差点哭出来。
民警一看他俩年纪,就问是哪个学校的学生。
严妄骄傲报上家门,“附中的,马上高三。”
两个民警,一人拷了一个起来,按理说是要回派出所录个笔录,但严妄胳膊那伤看着还挺重,得先处理。
“情况我们大致了解了,就是这两个人抢劫,被这位同学遇上,见义勇为,才没让犯罪得逞。”
民警表扬道:“精神值得表扬,但行为不提倡,你们还是学生,万一对方是穷凶极恶的歹徒,那怎么办?”
严妄立即卖乖道:“警察叔叔,我知道了,下次一定先向大人求救。”
“那先这样,我联系个同事送你们去医院,然后留个电话,万一之后要补充笔录、证据,还得联系你们。”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去医院就行,没多远。”
市医院就在旁边过去一条街,五百米都不到,几分钟就到了。
“真不用啊?这——”
站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骆危楼适时出声,“我是他哥,等会儿到了医院会联系家长,你们放心。”
民警看看骆危楼,又看看严妄。
看着是像哥,成熟点,估计是大学生。
那小学生跟着一起回派出所,临走前眼泪汪汪看严妄,还说一定会去学校感谢他。
一来一去,又耽误了十来分钟。
骆危楼收回视线,问严妄,“自己能走?”
严妄白他一眼,“我伤得手,又不是腿,怎么不能走?”
说着迈开腿,往巷子外走,“我烧烤还挂树上,你帮我拿下。还有,谁是你弟啊,别占我便宜。”
骆危楼无语看他,认命翻上墙,拿了烧烤后才去追严妄。
大两个月也是大,怎么不是哥呢?
小时候哭着跟他屁股后面叫哥哥别走的,我给你糖的人也不知道是谁。
走出去没两步,严妄就停在原地,一双大而圆的眼睛盯着他。
骆危楼上前,对上严妄的眼神,又往前走了两步,弯腰半蹲,“上来。”
严妄嘿嘿笑了,一点不客气地趴他背上,“哥,还是你好。”
又来这一套。
骆危楼都懒得说了,把人往背上托,扶着他大腿,边走边问:“疼得厉害?”
严妄小心避开胳膊伤口,趴着不动,“有点麻,不过还行,就拉了条口子,不深。”
“对了啊,你别跟外公外婆说,不然他俩又得担心。”
“现在知道怕了?刚才不是挺能逞能的。”骆危楼走得快而稳,“不知道对方手里有没有武器,你就上?”
“我这是见义勇为,你怎么还不让我做好事了?”严妄反驳,“再说,那小学生怪可怜的,我不能不管吧。”
没碰上就算了,迎面撞上要不管,还是不是三好学生了?
骆危楼听他语气骄傲,无情戳破,“伤在胳膊,想瞒也瞒不住。”
严妄懊恼地发出一声哼唧,干脆趴他背上不吭声。
手指头倒是灵活,跟小鸡啄米似的,一下一下戳着骆危楼的肩膀。
“没下次。”骆危楼警告,“再有下回,就把你锁房间。”
严妄低低笑起来,一点也不怕,“那我还上学吗?”
正好走在斑马线上,夜风吹来,八月的燥热被吹散。
骆危楼轻轻把他往上托了托,“我给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