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抱了一会,外面起风了开始有点凉,我们就回屋了。
我简单回想了一下,他想说的话应该都说完了,我能做出的行为上的改变就是‘多提要求’?
嗯,这点再说。
我需要做的真正的改变是更直接一点。
可是我不是直接做了不少事了吗?
我没有敲门就直接到他房间,现在是我们的房间,去睡,还不够直接吗?
那就是说话,更直接的语言表达。
把我仅剩的一些内心OS也直接的说出来?
那我觉得现在就应该说点什么。
“我们简单总结一下啊,你的私心就是想让我多提一些要求?”
回到室内以后,我想喝点茶,他就去沏了,我坐在餐桌前等,边等边想这些。
他把茶端到我面前放好,我喝了一口茶,说完这句话,朝他看去的时候,才发现他在我对面坐着单手托腮看着我。
他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我的呼吸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放缓了,轻轻的,慢慢的,只够我保持握着茶杯的姿势坐在那,眼睛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一只手也抬不起来。
直到他慢慢变了动作我的呼吸才恢复正常。
把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我才想起来我刚刚想做的事。
“不是想让我多提一些要求吗?”
他刚刚似乎也没有在关心我说的话和他的回答。
黎某人就是这样,在捕捉到这样的小细节的时候总是会一下子让它见太阳。
“你刚刚在想什么呀?”
“咳咳。”
“我就知道你在想我。”
“嗯,我是在想你。”
“哼哼,我啊”,
一点悬念都没有的拉长语调,
“当然也是在想你啦。”
他先给我的杯子里又倒满了茶,才又开始说话,
“我一开始提到私心的时候,是想让你多提一些要求。
但是刚刚我们又说了那么多以后,我还是想听到你对我提更多要求。
但是不是单纯的提要求,我是想让你把对待你我的主客观标准都拉倒一致。
你在说我们的以后的时候,我和你想的一样。
拿你说的构建世界为例,我很欣喜于你提出的构建世界的举动,我想向你多靠近一些,让你少做一些。
你也是这样想的,你想向我多靠近一些,让我拥有的更多一些。
我不想要自己独有的领地,我想你完全的拥有我。”
他说前面的话时,一直和我对视着,但是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垂下了眼眸不再看我。
“你的私心是,让我拥有的更多。虽然这是一件对我好的事,但是不可以哦,云安。”
他听到前一句话,还是不看我,听到后一句话后,才直视我的眼睛。
眼神里似乎有疑惑,似乎又没有。
“虽然你说我的天平是倾斜的,但是云安,它没有倾斜,我的天平一直都是平的,因为你和我放在上面的重量是无法估量的,正无穷对正无穷,天平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倾斜。
它是最平等的天平了。
之前你背我的时候说那是我的平等,我当时虽然认同但是没想出来具体的原因。
但是现在我知道了。
我的平等是你我都保持独立的个体,你是你,我是我,我不想你因为我而损失什么,即使是低头弯腰的小动作也不可以,你没有让我失去任何东西;是你用你的方式向我靠近,我用我的方式向你靠近;也是你想怎么爱我就怎么爱我,我想怎么爱你就怎么爱你。
所以我们靠近的又快又近。
所以我们都能感受到自己在被很多很多的爱包围着。
云安,我们本来就互相完全拥有彼此。
在这一点上,我可以表现的更明显一些。
但我的私心是让你拥有的更多。
云安,当我们感受到天平倾斜的时候不应该告诉自己,对方值得更多。
天平越来越倾斜只会让两个人越来越看不见对方,让靠近的距离变的越来越弯,越来越远。
平等的关系,平等的重量才能让我们更清楚的看见对方,更直接的感受到爱与被爱。
所以,我们当然都可以保有这样的让对方拥有更多的私心,但是不要因为心疼对方而想让对方少做一些事。
云安,爱与被爱一样,都是让人感到幸福的。”
长久的对视,长久的沉默。
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接我这大长段的话,我知道要给他时间,让他思考。
所以我等了一会。
中间又冒出来了几个零星的想法,我没有动作。
好吧,这些想法其实是,他的眼睛好好看啊,睫毛怎么这么长,啊,刘海的长度怎么也正正好,可以让他给我剪头发吗,不管可以不可以,先预定一次。
直到想到了一些和刚才说的话相似又是另一个方面的感觉,我才又开了口,
“云安,其实我刚开始喜欢你,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的时候,我是觉得,我一定要是被爱的更多的那一个。
你一定要比我爱你更爱我。
我感受到的,也是你为我做的事情比我为你做的事情要多。
但是把注意力从这种比较上移开,不再思考这件事以后,等我再看,我开始觉得我为你做的事情不够了,我怕你感受到的爱比我感受到的少。
但是这种感觉只是很短暂的出现了一下。
因为你给我的反馈,是你可以感受到我很爱很爱你。
云安,我们都做的很好,是我们要一起做的更好,而不是让任何一方停在够好。
是你走向我,我走向你,我们都不停在原地。
天平两端的重量总和无法细分,但归根结底就是你爱我,我爱你。
啊,一个补充,我总是长篇大论是因为我本来就喜欢一点点,一段段的分析总结,会有点繁复”
“我喜欢你这样,喜欢你说的话,做的事。
我爱你,及你的一切。”
“看吧,我们就是你爱我,我爱你。”
“我知道要怎么做了。”
“嗯?我还不知道。”
“你可以不知道怎么做。
我需要知道怎么做才能去做,但你是做了之后才可能知道是怎么做的。
我擅于行动,看见你的思考;你擅于思考,看见我的行动。
我爱你的思考。
但是在一般的价值体系中,行动要比思考重要。
我担心你会被一般的价值观影响,做一些你没那么想做的事。
也就是担心你的行为标准会为我改变。
现在我知道了,我有点关心则乱了。”
“那你和我说说你知道的怎么做是怎么做的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