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云安是在十八岁,那时我准备在成人礼后去边缘行星走走。
姑姑说,“虽然你有武力傍身,不怕出什么事,但还是需要点法律知识,你想做的事情,什么都懂点,也方便你成事。”
于是姑姑为我找了一位女法官来教我,不巧的是,约好的时间,她却碰上了案子,于是她找了自己的学弟,中央星系法院最年轻的法官。
于是,
我见到了我人生中第一位向我传授知识的男性朋友,
也是唯一一位男性朋友。
从见他的第一面开始,我就避开了老师的称谓,当然,也避开了哥哥。
因为不想要太强的分级感,也不想要太亲昵的称谓。
没有必要就尽量不喊称谓。
虽然很想直呼其名,但是估计要到很久以后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顾虑到身为法官,总是叫犯人的全名,总觉得他叫我的名字的时候也很少。
虽然对初遇印象不浅,但是我当时并没有察觉自己喜欢他,不对,虽然我知道自己喜欢他,但是不知道是这么深这么深的喜欢。
虽然父母在我四五岁的时候就去了边境,十二岁之前我一直和姑姑生活在一起,十二岁之后回到家开始独自生活。
这些年或有些孤独的经历并没有使我变的成熟强大,我只是以为自己已经长大了。
十八岁,遇见他,是遇见了爱情,只是我还不具备开始一段感情的条件。
刚开始的喜欢掺杂了一半的崇拜。
二十四岁的青年法官,高大帅气,没有报道里冷冰冰的文字烘托出的严肃冷漠,当然也不是同龄男孩的活泼亲近。
在不远不近的距离,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至于说这是暗恋嘛,其实也不准确,因为我没有隐藏我对他的崇拜,也没有怀有和他在一起的想法。
我只是随身带着唯一的一张和他合影的照片。
虽然我想的对外的说法是,这从一方面表明了我的强大实力和强劲的后备力量,可以在遇到危险时,给他们一些法律的冲击。
但我只在没有人的时候,才会拿出那张照片看看。
从边缘行星走了一圈回来后,已经到了中央高等学院开学的时间。
为了在有限时间内,学习各大星系各个星球的基本知识,学院的课程安排很紧。
但也不是很紧,就处在有时间关心他的动向,却又没时间找他的那种紧。
虽然有联络方式,但是他工作很忙,因为做的很出色所以又更加忙。
只有每次我放长假才能和他见一面,吃顿饭。
至于为什么每次放假都能约到,可能是假期有实习生帮忙,所以工作会稍稍减轻一点,吗?
不知道,这是法官的官方说法。
感情出现转折的地方,其实我也说不清,可能是有次傍晚在海边吃饭,突然发现夕阳下的他特别好看,像当时正在吃的焦糖布丁;可能是有次放假回学院,路上碰到交通事故很堵,到学院已经很晚,想要出门找点吃的,结果走到一个路口,飞行监控突然失控朝我砸来,本想抬脚踢开,结果还没拉开架子,就被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哦,原来是遇到了在和法院隔了一个星系的学院附近散步的优秀市民法官。
本来准备毕业就表白的,没成想毕业前夕虫族在边缘星系弄出了一场不小的混乱,虽然没波及到中央星系,但是仅边缘星系,被“同化”的人就占了两个边缘行星的总人口。那里专业的法官本来就少,“二次同化”的人更是多的数不过来,中央星系派出了三分之二的中央星系法院的法官去到边缘行星。
他一去就是两年。
当然,这两年我也没闲着。
虽然作为蔚蓝星王室的末流分支,我只需要做一个小小小小的吉祥物,在家里呆着。
但是我还是报名了支援边缘星系的志愿者。
这倒不是为了他,我本来想做的事就是提高边缘行星的科技与文化水平。
如今它们受了灾,我自然也是要参与到灾后重建与秩序重构的工作中来的。
不过做的多是些抚慰家属的工作。
和他,不能说没见过面,也不能说见过面。
有时候清晨跑步去领物资,见到他刚从移动法官室出来,看到他很累,就不想再打招呼让他更累;有时候刚安慰好一个小妹妹,从临时住所出来,会收到小孩子给的糖果,说是一个帅气的大哥哥让他们给我的,还带了句话,让我累了就休息一下。
至于移动通讯,虽然还是有聊天的时间,但是网络要紧着防御工程和重建工程。信号塔虽然一开始就建了,但是目前只能维持短时间和中央网络的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