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院长玩么？”林池静静地盯着小豆丁。

十斤缓缓摇摇头，“我怕疼，我看到过哥哥姐姐们换下来的衣服有血。”

林池皱着眉头，“以后离他远点。”

“哥哥，你不用担心我，我会保护好自己。”见林池似乎不相信他能保护好自己，小豆丁急了，“真的，我每次拉粑粑都去院长屋里，他就不会咬我屁.股了。”

林池只觉得屁.股一疼，听说被狗咬了要打狂犬病疫苗，也不知道被人咬了，需不需要打针。

福利院长大的孩子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只是没想到，这小姑娘的办法，居然这么特别。

“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小孩就一直跟在他身后，明明走路都摇摇晃晃，偏偏就跟他跟这么紧，他还怎么爬墙，林池心中焦躁不安。

小孩不说话，用行动表明会一直跟他走下去。

“哥哥，你也是被家人丢了么？”

“不是。”

“哥哥，你是不是不开心？”

“没有。”

“哥哥，你想要玩具么？”

林池没懂她的意思，看着她。

“有玩具玩会开心的。”

“你要是想要玩具，我可以去找院长……”

“不可以！”林池很生气，打断了她的话，就从没见过这么蠢的小孩。

林池无奈，但怎么他也算帮过自己，他停下来，从兜里摸出一颗糖张开手心，小孩立马眉开眼笑，就要伸手去拿，被林池使劲拍了一下手又缩回去了。

“陌生人给你的东西，不能吃。”

小豆丁红着眼揉着自己被打的手，有些委屈，嘟着嘴说：“那你为什么给我？”

林池：“……”

“以后别人打你，要还手，不然你的东西会一直被抢，活该。”

小豆丁立马点头嗯了一下，然后飞快地在林池手背也拍了一下，不重，原本哭丧着的脸立马欢快起来，“大哥哥，你的腿被大坏蛋咬了，还疼不？我给你涂点口水，很快就好了！”

说着就要去拽林池的裤子。

林池闪身躲开，有点崩溃，这小姑娘太生猛了，“我是男的！”

“我知道！”

“不要随便扒男人的裤子！”

“嗯！”小豆丁痛快点头，死死攥着林池的裤子不松手。

“好多哥哥姐姐被他咬过，他们说大坏蛋每次弄完都会给他们好多糖，还有玩具，不让他们给别人说，可是我都知道！”小豆丁似乎很得意。

“离他远点，别让他摸你脱你裙子。”林池扯着自己的裤带，小孩眼睛黑白分明，写满了对他的信任，总之他说什么，小孩都毫不犹豫点头，那眼神，林池看到过，养母去寺庙求子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虔诚。

想了想，林池又补充了一下，“裤子也不行。”

小孩重重点头。

“穿裙子不能叉开腿坐。”

“嗯，我知道了，大哥哥。”十斤乖乖地并拢腿，双手放在膝盖上，像等着夸奖的乖孩子。

“吃饭之前必须洗手。”

小豆丁看着他，“好!"

“嗯，多洗两次，一定要洗干净，吃饭不能用手抓。”他记得这孩子吃饭狼吞虎咽的，一点没有女孩子的矜持。

“嗯，我都记住了。”小豆丁重重点头。

林池转过了头，不去看小孩的眼睛。

他走到哪，小孩就跟到哪，背后时不时传来吸鼻涕的声音，搞得他心烦意乱。

这个小跟屁虫让他的出逃计划很不顺利。

“大哥哥，你的眼睛真好看，像玻璃球一样。”小孩用力吸了吸鼻涕，鼻子下面的两串鼻涕不甘心地缩回去几秒后又固执地掉出来，她想用袖子去擦，又怕这个好看的大哥哥会嫌弃自己，只能不断吸溜着，偶尔路过院长新晾晒的衣服就去擦一把。

“刚刚谢谢你，还痛不痛？”林池摸着小孩眉毛中间已经没流血的伤疤，这是被院长推开磕到桌角造成的，女孩子都是爱惜自己容貌的。

要不是这小孩提着裤子闯进来找院长抱，蹭了院长一身屎，林池知道，自己会被院长欺负，说不定会让自己咬他的鸟，什么狗屁奥特曼，还想骗他，他已经过了相信光的年纪了。

林池一阵恶寒从脚底生起，浑身打了个冷颤，要不是看到小孩眼中闪过的狡黠，他还不知道小孩是故意的，还对着他笑，自不量力的蠢货，还想着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