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止然揣着一袋热板栗回家手掌捂得通红，站在门口开门的时候听到了不速之客的声音。

打开门一只白色的小狗冲着自己汪汪直叫，李止然有些怵这狗，便扯着嗓子喊，“妈！妈！”

张一蔓刚洗完头脑门上裹着浴巾，对着他无奈地说了声“怕是爹哦。”

李止然急得直跺脚，“哪来的狗啊？还一直对着我叫唤！”

“别这么大惊小怪，今天我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看见这小家伙在一旁的垃圾池里翻垃圾，可给我心疼的，对了，明天放假你带它去打疫苗。”

“哦，要不找个绳子把它拴着吧。”李止然往里走，掏出书包写作业。

张一蔓：“栓着干啥？这么小一个能有啥杀伤力？”

李止然捏着作业本的手微微颤抖，刚写完的物理大题上赫然印着两排参差不齐的牙印，他就去上了个厕所回来，谁知道这狗这么猖狂！！

“妈！你的小可爱把我作业啃了！”

厨房传来张一蔓中气十足的笑声，“这说明人家有上进心，想跟你一起考清华呢！”

话音未落，小白狗突然蹿上书桌，李止然眼睁睁看着它抬起后腿，一泡热流精准浇在自己辛辛苦苦抄完的错题集上。

他气得拎起错题集气冲冲地跑去厨房，张一蔓惊讶地掏起手机拍视频“我们家第1泡童子尿！！”

“妈！！”李止然气得直蹦，“这狗到底是你亲生的还是我？”

“当然是你啊。”张一蔓把小狗举到儿子面前，“你看这，这死鱼眼，简直是你小时候的等比缩小版。”

李止然：“.......”

张一蔓蹲下身挠小狗下巴，“宝贝儿想叫什么名字呀？”

李止然看着母亲从包里摸出自己上周藏起来的零食，他绝望地捂住额头：“叫'麻烦精'最合适。”

“那就叫建国吧，□□。”张一蔓突然正色道，“你外公抗美援朝时的战友就叫这个名，多正气。”

像是听懂了人话，小白狗突然窜上沙发，叼起李止然的物理作业本开始疯狂甩头。

纸页纷飞中，一道抛物线划过客厅，精准落进垃圾桶里。

“□□！”李止然扑过去抢救泡发的作业，“那是我物理作业啊！！”

深夜两点，李止然被悉悉索索的声响惊醒，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见床边有个毛茸茸的白团子正在蠕动。

建国正用乳牙啃咬他珍藏的球星签名篮球鞋，他凑了好久好久的钱才买的呢！

“松口！这鞋比我命都贵！”李止然一个鲤鱼打挺。

小狗受惊蹦起，叼着鞋带窜过一旁的书架，噼里啪啦一阵响动，《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和《母猪产后护理》纷纷砸落，最后掉下来的是李止然藏在词典里的《霸道校草爱上我》还是本双男主的文。

他依稀记得那本书好像是初中的时候买的吧，他的双男主启蒙书。

门口传来张一蔓幽幽的声音，“原来你喜欢看这种书啊？”

她举着手机电筒，睡衣上印着的“别和妈妈讲道理”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李止然手忙脚乱把小说塞回书架，“这是吴正落在这的！”

“哦~”张一蔓拖长音调，“那这个也是吴正的？”她弯腰捡起从书页间飘落的照片。

运动会上陈闲冬跨栏的抓拍，少年腰线在阳光下镀着金边，但看样子应该是年龄还要偏小的时候了，照片里陈闲冬的五官远不及现在成熟。

建国突然兴奋地汪汪两声窜了出去，李止然气得整个人都要炸了，干脆一下钻进被窝里，“我要睡觉了，不送拜拜，对了，建国的账就记在您这位老母亲身上哈。”

李止然起得有点晚洗漱的时候门铃响了，陈闲冬清冽的嗓音穿透防盗门：“阿姨，我来找然然写作业。”

李止然看着镜子里炸成蒲公英的头发，绝望地抓起一旁的帽子扣在头上。

门开的瞬间，建国像颗白色炮弹撞进陈闲冬怀里，陈闲冬惊讶地将狗抱起来，张一蔓笑着说，“看来它很喜欢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