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手机的李止然格外闲，心里打着小算盘，想着怎么向陈闲冬要回来，桌上好好的一张白纸被他用笔画了无数条线条，李止然起身想去找陈闲冬，望了一圈也没见着人。

拉着吴正问，吴正满嘴啧啧啧啧，“这么舍不得你的小郎君啊？要不你去老邓的办公室瞧瞧？”

李止然给了他一拳让他好好说话。

到办公室外面就看见陈闲冬抱着作业出来了，李止然挡在他前面：“那个.....手机还我。”

陈闲冬歪头，“理由？”

李止然自以为想出了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我得给我妈回电话。”

陈闲冬腾不出来手，“自己拿。”

“哦。”李止然伸手去掏他的裤兜，掏出一个手机但不是自己的。

陈闲冬：“拿我的打。”

李止然为难但应下了，他小心翼翼地问，“密码？”

陈闲冬：“我的生日。”

李止然哦了一声密码解开了，壁纸是很简约的浅灰色，陈闲冬望过来，“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李止然正在拨号的手一顿，完了，下意识地就解开了，他现在百口难辨，“那个我.....瞎蒙的。”

陈闲冬挑眉，“你觉得我信？”

李止然挠头，“我上次帮老师抱作业，不小心翻到了你的入学报告，顺带瞟了一眼你的出生日期。”

陈闲冬突然凑过去，李止然身后是墙没法退，他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陈闲冬压着低沉的声音说，“李止然，你暗恋我啊？”

李止然忍不住地心跳加速，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不是，没有.....”

陈闲冬将身子正回来，声音里含了些许笑，“开玩笑的同学。”

陈闲冬将身子转过去，“那你记性蛮好的。”

他发现李止然还怔在原地，无奈地说，“走了。”

李止然竟然全然将要给自己家长打电话的事抛在脑后了，回教室以后陈闲冬又叫住了他，“李止然帮我发作业。”

李止然：“哦，那能把手机还给我吗？”

陈闲冬：“看你表现。”

李止然发完作业回位置睡觉，桌角被撞了几下他有些不耐烦地把桌子往下拉，但后面撞得更激烈了，李止然大手一拍“啪”地一声起身。

李止然：“你他妈脑瘫啊，肢体不协调，撞你妈啊撞！”

撞他桌的人是他们班的刺头，仗着自己家里有几个臭钱总喜欢仗势欺人。

李止然记得高中的时候他们几个总看自己不爽，天天找自己约架，结果自己因为第2天睡过头了总是放他们鸽子，导致他们更把自己当作眼中钉。

为首的叫周训，剃着寸头耳上还打着耳钉“我他妈就撞，咋滴了？自己碍眼怪着我了？”

李止然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讽，“某些小人才是真的不碍眼啊。”

周训听出了嘲讽他的意思，要不是看在教室里面现在早就捏拳揍他了，“好狗不挡道，死畜生自己该待在哪儿心里没点逼数吗？”

“只会动口头功夫，真当我是在跟你开辩论赛啊，你爷爷我可没有这么多功夫跟你唱rap！”他突然抄起桌上的保温杯拧开盖子，往那人的桌上一倒，“撒泡尿照照自己吧！”

周围所有同学的目光都移到了他们俩身上，吴正怕闹出事一直在按李止然的手。

周训气急了刚想动手，就听到班主任在门口大喊了一声，“在干嘛！”

在办公室里李止然都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处理好这件事以后都下午了，双方不情愿地道了歉就草草收尾了。

李止然没吃午饭肚子饿得慌，摸到包里有上午陈闲冬给自己的糖就往嘴里胡乱塞了几颗，西瓜味的糖叠在一起腻得慌。

刚回教室，就看见自己桌上摆了一盒抄手，李止然捏着口袋问是谁的，陈闲冬坐得离他没多远就说，“给你买的。”

李止然拒绝说不要还犟嘴说自己不饿，结果下一秒肚子就不争气地叫了。

陈闲冬又说，“不想吃的话扔了吧。”

平时的话要扔也是扔送他那人的头上，但李止然对他下不了手，还是打开吃了。

放学后李止然实在没办法一直在缠着陈闲冬，“物理课代表啊，你看这都放学了，我回家还要打车呢把手机给我成不？”

陈闲冬这下才从书包里摸出手机还给他，还撂下一句，“下不为例。”

李止然笑着接过，“得嘞，下次还犯！”

他笑着转身就走了，陈闲冬定在原地看他忍不住勾起了唇。

李止然寻着记忆回了曾经的家，是个菜市场里的老小区，坑坑洼洼的水泥路上一个女人正往外倒水，李止然往里靠了靠，裤腿上沾了些泥。

女人抖擞着水盆喊，“小李，你来帮阿姨瞅瞅我手机昨天咋不好使了呢，一会儿亮一会儿暗得我眼睛都要看花了。”

李止然踏着水坑过去，拿着手机一阵捣鼓，“婶儿，你把自动调节打开了把这个关了就成。”

杨婶接过手机从屋里掏了几个柑橘出来塞给李止然，“自个儿屋里种的老甜了，多带几个给你妈尝尝。”

李止然：“谢谢杨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