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匆匆回到庄园，迎面撞上眼圈发红的阿福。

“布鲁斯呢？”提姆眼睛亮晶晶的。

阿福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老爷在墓地。”

“这个时间他去墓地做什么……”提姆倏地想起一种可能性，飞奔进蝙蝠洞。

那张医疗床静静立在原地，本该躺在上面的人却不见踪迹。

来不及喘一口气，提姆立刻前往墓地。

布鲁斯沉默站在墓碑前，一切都回归原样，只留土地被翻新过的痕迹。

提姆猛得上前一拳打在布鲁斯脸上“谁允许你这么做的，而你甚至没有通知迪克。”

布鲁斯踉跄两步，抬眼看向提姆“我只是遵循杰森的愿望。”

“如果你真的尊重杰森的愿望，那他之前就不会离开。”提姆口不择言，胸膛剧烈起伏，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侧，让他显得有些狼狈。

看着对方瞬间惨白的脸，提姆没有快感，只剩疲惫。

“抱歉，是我情绪失控了。”他身体晃了晃，最终坐在地上，愣愣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那张脸还是幼时的杰森，带着些拘谨的笑容看向镜头。

“我是个失败的父亲，所以杰森即使重生归来也不愿意与我相认。”布鲁斯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嗓音发颤“除了让他安眠我想不出办法弥补。”

提姆笑了一声“你只是习惯了逃避感情。”

“一针见血。”布鲁斯也笑了。

两个人对着墓碑放声大笑，借此掩盖心中的惊涛，惊起一树飞鸟。

提姆需要一个理由，把杰森带回来的理由。

一个个地点被排除，事情却毫无进展，他不免陷入焦虑，夜巡时愈发暴力。

提姆进入钟楼，电梯发出吱呀声响。

芭芭拉被他的状态吓了一跳“老天，你还好吗？”

“还不错，我来找点东西。”提姆表明来意。

“请随意。”芭芭拉给他让开位置。

没有……什么都没有，熟悉的失落又一次笼罩了他，视线移到芭芭拉身下的轮椅，他有些难以开口。

家族中的大姐向来贴心，拒绝了提姆的帮助，双臂用力将自己送到一旁的座椅上。

轮椅内部有很多精密元件，以及最重要的武器系统，即使提姆手里的检测仪器是最新研发的，也没办法准确扫描出来。

如果不想整个轮椅爆炸，大部分位置都不是一个好的藏匿地点，他想杰森也清楚这点。

手指敲在钢管上，随后轻轻一掰，录音笔顺着开口处咕噜噜滚到芭芭拉脚边。

“这是？”她有些困难地弯腰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