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彻恋爱一周年的纪念日过得很平淡,主要是因为你的工作太忙了,原本定好的旅行计划被临时出差打乱。
昨天一直忙到半夜,酒店房间是两人同住,你和陶桃一间,趁着她洗漱的功夫,你躲在阳台偷偷回复秦彻的未接来电。
他大约是中断了练拳来接你的视频,额间汗涔涔的,倚在围栏上一边同你说话,一边拿毛巾擦拭着。
“这个时间才回我,刚酒店?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也就算了,你现在连自己的身体也不当回事了。”
“黑眼圈怎么那么重,脸也小了一圈,这次任务很棘手吗?”
“……我也有黑眼圈?哦,大概是因为你第一次出远门这么长时间,梅菲斯特早就习惯了和你待一起,所以最近有些心神不宁,整晚整晚不睡觉,吵得我也睡不着……”
满含担心和抱怨的语气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总觉得违和,但又很可爱,很像一只被主人丢下委委屈屈的大狗狗,明明很想念却不好意思说出口,视线一点不错地落在你的脸上,似乎要通过屏幕把你整个人都锁定。
你的半掩着唇轻笑回他:“一切都挺顺利的,我明天晚上就回来啦……嗯,原计划是准备不告诉你,给你一个惊喜的,但,谁让梅菲斯特那么想我呢,不忍心骗它。”
谁能想到他那样一个人竟然因为你一句调侃而不自在起来起来,挑了挑眉,顿了下,红这耳朵尖终于承认:“是我想你。”
你同他说好不用来接机,协会派了车,你可以和同事们一道回来。某人答没答应忘了,结果就是你才和同事过了出闸口,就看到不远处带着墨镜,抱着捧花的熟悉身影。
鉴于某人一点都低调不了的行事作风,现在协会的那些同事几乎都认识这位“开水果超市的秦老板”,陶桃甚至比你先看到,戳了戳你的手臂提醒:“快看,那位是不是你的朋友秦先生啊?”
“啊?”你心间一紧,扭头看过去,“啊!哦哦,好像是他……”
“哇,你这位朋友对你可真好,”陶桃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挽住你的手臂,压低声音笑嘻嘻说:“不仅‘顺路’接送你上下班,还特意带了花来接机。你们是在交往吧?”
虽然你想着大大方方承认,但是……
说话间秦彻迈步朝着你的方向走了过来,旁边的同事已经有人在同他挥手打招呼了,你有些紧张摇头给陶桃示意。陶桃心领神会点点头,“好好好,我懂的,不会乱说的。”
“秦哥,那我们就先走了,下次有时间再聊啊。”
“好,再会。”
秦彻微笑与众人寒暄道别后和你并肩往停车场方向走,没走一段,才转过扶梯拐角,他就扣住你的手腕往身边带,“别躲了,你的同事都走远了,看不到。”
你任由他扣住了手,但还是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不是给你说了让你在家等我的嘛,这次的任务有几位高层也出动了,万一被他们认出你来可就不好了。”
“就这么担心我被抓走啊?”
他还是很喜欢同你开这样的玩笑,好像确认你站在他一边为他担心是一件能让他很愉悦的事情,但又不舍得真让你担惊受怕,于是又主动解释:“放心,来之前我已经确认过了——”
“确认什么?逃跑路线?”
你在秦彻的示意下接了花,顺口反问了句。秦彻被逗笑了,俯身凑近吻了吻的你发顶,“嗯对,逃跑路线,顺便还抓了只小猫当人质,万无一失。”
于是你就被这样被他“劫持”着去了餐厅。
秦彻提前让人订好了位子,临窗俯瞰,夜色下的江景迤逦一片。
音乐舒缓,酒香醉人,秦彻握着你的手将戒指轻轻戴在你的手指上的时候,你已经有了些醉意。
戒指是一对儿,素圈,是秦彻特意为这个纪念日定制的,但他自己的说法却是:“看设计还不错,就顺手定了下来。”
“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很衬你。”
他垂眼端详了一会儿,摩挲着你手指指根的位置,低头在上面轻轻落下一个吻。
男人干燥温热的的唇贴着手背皮肤的时候,你心头一动,趁机用另一只手牵扯住衣领,贴向他的脸颊气悄悄说话:“真的好喜欢,谢谢,谢谢daddy……”
激素与酒精支配下的女孩子什么都敢说,你是故意的,而秦彻的态度也几近纵容,低低笑了声,故意逗问:“叫我什么?”
“叫你,daddy呀。”你大着胆子抬手摸上他的耳垂揉捏着,挑衅反问:“不可以吗?啊上次,上次你说你喜欢我这么叫……”
秦彻没有让你把话说完,但他又实在很有耐心,弯腰半蹲的姿势并不舒服,他却一位迁就着任由你胡闹,“小醉猫开始闹人了,嗯?”
你缠着他不想放手,“对呀,喝醉了,怎么办呢?”
一支干邑才喝了不到三分之一,当然远远没有到喝醉的程度,秦彻清楚你的酒量但也清楚小猫想要作乱的心思,他侧过来吻了吻你的唇角,“回家。”
昏暗的车后座,不大的空间,气息交缠在一处,很快便将人搅乱了,脑子昏昏沉沉,你的下颌撑在男人宽阔的肩膀,被迫仰着脸微微喘息着,拿着他给你找好的借口肆无忌惮。
“就这么喜欢这个称呼?”秦彻笑问。
女孩在昏暗中眼神迷离,缩在男人怀里哼哼唧唧的,声如蚊蚋,胆子却越来越大,“dad……daddy……喜欢叫daddy,我是说,只是,一种感觉。”
全身的支撑点在后背,是秦彻的手,那只食指上戴着和你一样纹路的素圈戒指的左手。
他好像惯用左手,大概,你只略略留意过一点,并未记在心上,但是现在却被这只手游刃有余地掌控着,操纵着,恶劣又放肆地重复着你的话,像是温柔的逼供。
“嗯,知道了,只是感觉。”
他轻声叹气,手掌按揉着你的后心安抚着,声音平静又低沉,顿了少许又笑问:“所以能告诉我,是什么时候,嗯?什么时候有的这样的感觉?”
这样的问话他不需要你的回答,只是回应你,回应一只没来由躁动的小猫。
“或者说,是我哪里给了你这样的错觉?小醉猫?一点都不安分。”
“不……不要……不许这样,叫我。”
“不许吗?”他低低地笑了声,“那,什么是被准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