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的第一次皮肤相贴,南鸢自己也没想到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她内心产生些许迟疑与不解:她搞不懂自己在干什么。
她明白自己此刻正用双手掐住江慈的脖子,但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行为,她【应该】是没有这个意愿的。
只是她仍旧没有放开紧握的双手。
手上传来的温热触感令她感到眩晕,她垂眼,就这么冷眼看着因痛苦难以维系表情的江慈。
如此的丑陋,又如此的美。
南鸢想。
颈部传来的咯吱声提示两人快要到极限了。
南鸢没松手,反而侧身跨上床,半跪在江慈上方。
“原来你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我妈妈躺在病床上快要离开的时候,可比你现在的样子好看多了。”南鸢轻声开口。
江慈张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为什么不反抗?应江潮的拳击不是你教的吗?”南鸢继续说。
江慈从头到尾都没有挣扎过,她的脸红的发紫,明明身在死亡边缘,眼尾却好似含着一抹笑意。
那是什么意思?是在嘲笑她吗?
随着身体的好转,以往麻木的情绪仿佛逐渐复活,南鸢长时间积压克制的感情露出点缝隙。
江慈瞅准了一瞬间的空隙,突然单手抓住南鸢的手腕,憋着一股气缓缓从床上直起身体,南鸢露出不加掩饰的惊讶,江慈咬住嘴唇,猛然起身的动作差点把南鸢掀下床,空气争先恐后地流入肺中,她咳嗽两声,轻轻拍打南鸢已然松懈力道的双手,声音嘶哑:
“乖,放手。”
南鸢跪坐在床上,表情有些呆滞。
江慈将她的手轻轻拽开放下,“哎呀,小南你还真调皮。”
说着,江慈摸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对着脖子照了照,“啧,都红了,看来明天就会出现一大片青紫吧,小南你要负责任呢。”
南鸢双手垂在身侧,捏成拳头,她冷笑一声,“要命一条。”
江慈叹气,刚才的死亡边缘压根没影响到她心情似的,关掉摄像头,手机被她随手扔到一边,“你啊你,刚刚还岁月静好的样子,怎么现在冲的像小孩。”
南鸢看对方非但不在乎方才马上就要被掐死,甚至还有闲工夫不知从哪拿出一盒修容粉往脖子上打的样子,她缓缓吐出口气,企图平复内心暴动的情绪。
“江慈,你不怕我掐死你?”
虽然她平静的样子让人生气。
江慈收起镜子,脖颈上的红痕遮掩的还算自然,她眯着眼唇角翘起,“你不会的,从你动手的时候我就知道咯。”
说话间她忍不住摸了下南鸢留下的掐痕,“一个人的决心和想法,有时也能从肌肤相亲的力度和触感中体会出来,你掐我,不只是想杀我,还想与我……”
“变态。”南鸢打断她。
江慈咯咯直笑,“是咯,在这方面我们半斤八两,要勇于直视真实的自己,不然你不会选择极限运动,也不会在八角台跟我对垒的时候……”
她嘴唇微微撅起,夸张地比了个口型,南鸢别过头,双颊染上丝丝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