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逢场作戏，反正你又没真的跟她们睡到一张床上是吗？”南鸢接过话，话里是以往不曾有过的直白与大胆。

江慈觉得有趣，不自觉加深了笑容，活像只满面奸诈的狐狸。

“做人总是要有取舍的，想要什么就要付出代价，那只是利益交换，反正……都是小事。”江慈说着说着睁开眼，摸出根雪茄，“有火吗？”

南鸢掏出火机打火，江慈叼着雪茄凑过来，嘴里含混不清，“不喜欢的话，我尽量避免。”

烟雾缓缓升起，江慈长长吐出口裹挟着酒味的烟，“哎呀，小瞳以前说过的话，你不会当真了吧？我还是有原则的。”

【原则】两个字引出南鸢的嗤笑，烟雾一如第一次见面时那么呛人，她往边上挪了挪，江慈却跟上来：

“每次看你如痴如醉，我还以为你也喜欢呢。”江慈说，眼尾的风流明显意有所指。

南鸢推开她，沉着脸拧着眉，“今天不是找你谈情说爱的。”

江慈退回去，“不谈情说爱，难道做吗？这样也不错。”

“……”南鸢整个人噎住，继而咳嗽两声开始往回走，边走边说：“不做，没心情。”

说完她收起手机，心情似是好了些，“我想再跟你打一场拳，看看我跟你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嗯……”雪茄让江慈的酒意上头，她揉揉太阳穴，“还在计较啊，啧，小孩就不要总是计较过去，应该把目光放在未来。”

南鸢停住脚步，等江慈摇摇晃晃跟上来，她才侧头说：“不打败你，我就没有未来。”

……

江慈撇过眼神，她和南鸢的回忆还真算不上美好，除去一开始的干柴烈火，后面有的只是无尽的矛盾猜忌，南鸢讨厌她来者不拒的姿态，她也乐于接受主动的投怀送抱，除了上床，什么都能做。

干柴总有烧尽的一天，感情也是。

当南鸢说出【不打败你我就没有未来】的那一瞬间，她感到的是振聋发聩的恐惧，是南鸢要脱离掌控的恐惧。

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在她掌握中，是她让南鸢加入极限运动团队的，手下的人不过是把这个结果提前了而已。

她掌控着南鸢的人生，她仔细回忆着每件事，除了南鸢母亲的事是个可悲的意外，但她有信心处理好，不是以白山，而是以她个人的名义。

让南鸢加入极限运动也是看中南鸢运动上的天赋，白山集团需要一个打入运动医疗的楔子，南鸢就是那个楔子。

可最终，南鸢脱离了她的掌控，将自己弄得满身是伤，还去到她够也够不到的万米高空，再纵身跃下。

“人无完人，”江慈仰望着深海大学几个大字，低声自言自语。

缪白安姐弟俩从停车场过来，发现江慈居然还在大学门口，笔直笔直地站在阳光下。

“董事长？”缪白安试探着出声。

江慈转头，脸上挂着笑，“嗯……发了会呆。”

缪白安抬头也看了眼龙飞凤舞的深海大学，眼中闪过一丝怀念，“董事长要进去参观一下吗？”

江慈点点头，“来都来了。”

“……”缪白安表情僵硬，最后面的缪白枫也有几分好奇，他学习不行，深海大学对他而言属于传说级别，他上大学的时候她姐已经毕业去更好的学校深造，因此他也没来过。

“董事长不是深海大学的啊？”走了一段路，缪白枫没忍住问道。

江慈跟在缪白安身后，“很可惜我不是，我在国外上的大学。”

说完她想起来什么，“我跟白安算是校友，白安博士是在我本科学校读的。”

缪白枫瞪大眼睛，缪白安也有点讶异，江慈见状笑了两声，时不时左右看看，“我在校期间不是风云人物，我很低调的，”

毕竟时间都花在灯红酒绿上了，这句话江慈没说。

深海大有两个校区，其中一个距离半山别墅不远，也就是她们现在在逛的这个。

“董事长想去哪里？”几人漫无目的的走着，走到体育馆附近缪白安问。

江慈扫了眼最近的体育馆和教学楼，“我想去教务处。”